司徒佳点点头:“我也看见他上车了……恐怕这回南宫家也得乱一场。”
齐恬笑了:“乱好啊,乱了咱们才有机会。”又叹,“唉,早知道我就不过那破门了,还不如跟着你兄弟轰轰烈烈做场大事!”也好过现在的憋屈……这话她没说。
果然洛丰笑她了:“你说什么胡话呢!你现在可是仙身!下头的事儿再大,能有神仙的事儿大?你呀,就喜欢胡说。你说说,你们那里,是不是就是个胡说界?”
齐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一说还真在理!”
她俩笑着,偷眼看一脸严肃的司徒佳,见这位根本没想搭话,便劝她道:“好了,现在才是仙凡有别,你想那么多也没用……”
司徒佳叹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起那么多人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就希望我弟弟能翻天覆地才好!你说的对,我,我当时也不过这门就好了……”
洛丰听了直摇头:“你们两个都疯了。”
可不是么,世人哪个不想做神仙,这两个过了仙门得了仙身的却后悔起来,还觉得留在那五浊恶世比较好,这成个什么话!
连着几日,三人闲时说的都是下头的事儿,司徒佳还开始同齐恬一起推演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关心则乱,加上司徒佳本来就不放心自家兄弟,又听了他之后的莽撞行事,心里越发不定,整日愁眉苦脸起来,更别说为自己的修行打算了。
齐恬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日又说起时,便道:“你若真的放心不下,我看还不如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能通下界的法子。不说别的,你只给扔回去百十颗灵珠,你们家就赢定了。”
司徒佳苦笑:“若果然有那样的法子,难道他们那几家不会用?”
齐恬便想起了那日“半仙送行”时候的情景,也说给了司徒佳听,司徒佳点头:“我早就疑心那些半仙有问题……”
只是这样的事儿又能同谁打听呢?这可是大世家的顶级机密!
说着话刚换了一拨灵珠,便有几个人来了药园子,先看过一回灵植情形,夸她们道:“这里本该四个人的,没想到你们三个人也料理得妥当,还都是新手,难得难得。”
几人自然要谦虚几句。
这来巡查的几人里恰好有当时教授她们的先生,还笑道:“幸好幸好,若是你们出了岔子,说不得我这个教课的也要受牵连。”
另一个道:“你是对昨儿受的罚心存不满呐。”
那先生苦笑道:“都是一样的教,你看看这里不是井井有条?怎么不看看我教的好的,非要把一百个里头的一个不争气的归到我的头上呢?这罪我不得不认,可认得真不心服啊。”
为首的宽慰他道:“规矩总要有的,你也就这一回,你再教他一遍,之后的便同你没干系了。说到底,怎么做事怎么修炼,最后还不都是归到自己头上。”
先生笑笑不语了。齐恬听在耳朵里,知道恐怕别处新人里有生事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他们“异界人”的戏。再看来人,有一个瞧着似乎有几分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她还在发呆,那三人四下看过,又对她们几个道:“你们往后退一退,这里要换个阵,你们替我们护法,别叫人打搅了我们。”
说这话便分方位立定,径自掐起法诀来。
齐恬都愣了,这说让护法就让护法了?我们就会换个灵珠,要是来个你们的仇家,或者妖兽邪魔的,我们哪里是对手?再说你们这结阵到底要多少时候,我们、我们的灵力可没多少……补灵丹也没多少……
司徒佳早往后退了丈许,凝神戒备了,洛丰也有样学样,只有齐恬这二货还在心里瞎琢磨。
只见那几人连连掐诀,一会儿三人中间就起来一个虚影,虚影转动,渐渐铺开,忽然往四下一散,紧接着齐恬似乎听到“缯”的一声,四下的气流都为之一变。
“我这是真到了仙界了……”这会儿才有了切身感受。
那三个一收功,一人先往嘴里纳了粒丹丸,才相互笑笑,走近说话。
大概见她们几个还算可教,那先生闲聊几句,忽然道:“方才远远听你们在说下界之事,可有什么想知道的?喏,这一位,就是当日在双阴界看顾你们入仙门的,有什么只管问他!”
齐恬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当日确实是灰袍人当中的一个,只是如今换了装束,一时没认出来。
司徒佳未料到方才几日闲话都叫人听了去,心里不免一紧,暗暗记住往后说话行事必要越加小心才好。同时也知道这时候再有遮掩反而不妙了,便行礼道:“晚辈所来地界,向有半仙之说,只是那半仙只出在世家大族之中,晚辈等心中不解,故此胡论了几句。实非有心妄谈机密……”
“哈哈哈……”她话未说完,那几个人都大笑起来,着过灰袍的蓝衣人笑道:“机密……唉,你们这些小辈也真是有趣……什么机密,不过是个笑话罢了。这些人家因机缘所在,能用些粗浅的阵法,却是人心不足,被凡间富贵迷了眼,弄些邪术出来,想从我们这里带东西下去,好千秋万代地驻于凡门呢!才是真真正正的自断仙根,你们说,是不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