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坦诚相对(1 / 2)

一行人回到多罗巷,天已经快抆黑了。

把齐恬扶进了屋,安顿好了,辛列嫂对司徒佳道:“你赶紧走吧,再晚了就回不去了。”

司徒佳看看天色,笑道:“她这一伤也多半是我的缘故,把她一个人放这儿我也不放心,今儿我就不回去了,看明日她好透了再说。”

辛列嫂很是意外:“你在咱们这里过夜?天爷哎!这可怎么话说的,你家里可得生气了。”

司徒佳摇摇头:“不会的,这买卖都做过来多少年了,还说这些个就太假了。”

洛丰都笑起来:“你可真敢说。”

辛列嫂道:“我也想着呢,她这刚醒的,一个人待着怕不成,还想着我留下来看着。你既这么说了,那就最好了,你还懂丹药,我们可只晓得个耐饥丸。”说了又把之前狸玢拿的箱子匣儿放在了边上,一指道,“喏,指定都是好东西,我们看了也不知好歹。正好你留下来,替她看看,怎么吃合适。”

齐恬攒了力气开口道:“劳烦大家了,都是我不好,等明儿后儿我再好好谢谢各位。你们也赶紧歇歇去吧,这一天都替我受累了。”

辛列嫂笑道:“是不轻省,主要是吓人。不过这事儿挺圆满,尤其再看对头那脸色,我这比吃了仙丹还舒服!”

洛丰也笑:“那位听说后来又晕过去了。”

狸玢也跟着笑抿了嘴。

又说几句,几人便作别出来。

走了一阵子,洛丰问辛列嫂道:“往后咱们大聚的时候,是不是带上齐恬?我看她也是咱们这一路的。”

辛列嫂道:“我也这么想呢。今儿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人家是真有靠山人脉的。再说她今儿办的这事儿,还真够格入咱们的伙儿。不过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回头我再问问大伙儿,要是都同意,下回我们再聚的时候,就叫上她。”

狸玢道:“别的不说,她这一来,起码我们的钱袋子能宽松许多。我看她也不是个手紧的,又爱好这个,只怕到时候相见恨晚呢。大家都得好处。”

洛丰也叹一句:“南宫家的丹丸,那么大一箱子,啧啧啧。”

辛列嫂道:“所以一开始我防着她,不是说不信她,实在是她这做派不像咱们这里的人。如今可知道了,人家那是有后台。私捕生料,这么大事儿,转眼就平掉了。司徒那边有我们的面子她们之间的情分且不说,就说那采料人的凭证,一看就是刚做得的。瞧瞧,这就是势力啊,不服不成。”

洛丰笑:“齐恬归了我们这头,她们那边准得气死咯!”

辛列嫂笑:“没听说方才气晕过去了么?想起来我就乐得不成不成的。”

几个人又笑,一直到走出这巷子,拐过弯去了,才说起别的来。

这里司徒佳征得了齐恬的同意,把那俩箱匣儿打开了,里头都是整整齐齐一个个的四方小盒。司徒佳还真都认识,看了几样,便摇头道:“可真是大手笔。”

又问齐恬:“这南宫家到底同你是什么交情。这里几样丹丸,寻常拿了银子去也买不上的。就这么攒堆儿送给你了。”

齐恬摇头:“也算不上什么交情,只是人家看顾罢了。”

司徒佳笑笑,顾自己低头一样样接着整理起来。

齐恬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问的是司徒佳替自己揽事儿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事儿到底算多大罪过,她脑袋里灌的东西里没有这个话。相关联的都是许多零散的故事,齐恬都是当聊斋听得,——太邪乎,做不得数。

可看那妇人的劲头,显见着自己犯的事儿也不算小。既是大事,司徒佳这么贸贸然替自己扛了去,不是冒太大风险了么?她自己觉得俩人之间的交情可没到这地步。

司徒佳笑道:“我是得的辛列嫂的传信,晓得你出事儿了。我就知道是我给你的那本书惹的祸!到那儿的时候,刚取了药出来,稽查的人就到了。逮着你的人早把事儿安排好了,你的那些线啊钩啊的都在人家手里。我看这没法善了,就想了这个法子。

“从前就同你说过了,这生料不是什么人都能沾手的,我们家恰好有丹师的牌子,我认了又不费我什么,还能帮你一把,何乐而不为?

“不过我认了托付的你,你若是弄个草还罢了。这是血肉生料,得另外要一个采料人的凭证才成呢。你没有这个,免不了还是要受罚的。没想到通天堡的人来了,听了我这话,转眼给你弄了块牌子来。嘿,我看要是我不开那个口,他们说不定就干脆给你弄个丹师的身份了。大世家,多大势力!”

齐恬听了心里感激:“实在要多谢你了。”

司徒佳笑:“都跟你说明白了,我这没多大能耐,是南宫家的面子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