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大大小小的买过很多剥松子的工具,但是她指甲长,操作起来很不方便,实在太麻烦就懒得吃了。
没想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谦准竟然给她剥了一大罐。
这人还记得她喜欢吃松子的事。
苏千寻坐在谦准斜对面,拿起小罐子,从里边捏出一颗松子放进嘴里,“嗯,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吃过松子了。”
顿了下,戏虐道:“你可真闲。”
“扔下公司那么多事在这剥松子。”
她看着小小的松子还没有豆粒大,“谦家太子爷亲手剥的,这得合多少钱一颗!”
谦准:“……”
好像没听见一般,继续剥。
苏千寻倒出一小把,一下放进嘴里,松香溢满唇齿,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嗯,好吃。”
她拿着小陶瓷罐子在谦准面前晃了一圈:“年轻有为的谦总亲手剥的,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吧。”
“哎,谦总你既然这么闲,闲的连钱都不想赚了,那不如救济救济我,省的我这么辛苦,冒着大雨还要工作。”
她两手托腮叹了口气,“我怎么这么可怜呢。”
以前的苏千寻就是这么生动,说起话来抑扬顿挫,花样百出,谦准早就习惯了。
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她抱怨工作辛苦,毕竟三年前她才刚毕业还没工作过呢。
听了她的话,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钱。”
苏千寻单手托腮,一手捏着松子送到唇边,眨了下眼睛:“以什么名义?”
谦准继续剥着松子,眼眸垂了一下:“你想以什么就以什么。”
苏千寻特别好笑的看着他:“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会有这种想法呢。”
“那如果我真要,你准备给多少?”
谦准沉默不语,苏千寻试探道:“一万,两万,十万?”
桑梓说谦准给她的是上市公司高级主管的待遇,那自己应该也能混个主管的待遇吧。
谦准还是沉默,苏千寻继续猜:“那百万,千万?”
谦准还是默默的剥松子,一个字都不肯说。
苏千寻觉得猜下去没意思,她撩过头发在手指上缠了个卷,“不说算了。”
“有多少给多少,”谦准忽然出声,声音很低,却犹如惊雷一般在苏千寻的耳朵里炸开了。
她抿着嘴偏头看向谦准,男人低着头,仔细剥着松子,刚才那句话说得轻松又自然,好像一个游戏惯了情场的浪子为了哄骗女孩子经常说的话。
但是苏千寻知道,谦准说出来的话,那比扣了公章的合同都管用。
所以,这真是他的心里话?
“真的啊?”
谦准低着头点了点,始终没有和她目光接触。
不知道怎么的,苏千寻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异样。
或者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很爱她。
可三年前的事……
“那个……”苏千寻忽然不想吃松子了,她一边起身一边说:“我去休息一会儿。”
顿了下,“你也回离市吧,有时间再过来。”
谦准刚要说不回去,听见手机响了,他便抆了抆手,先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爸,”谦准的声音淡淡的。
苏千寻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回头悄悄的看着谦准。
知道是谦父打来的,有些好奇。
从小到大,谦父对谦准的态度一直很怪异。
说严厉吧,可他并不是像别的父亲那样管教孩子,让孩子好好学习,教孩子做人的道理。
说不好吧,可他对谦准好像也很关心。
比如会追问他都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对人生有什么规划。
现在苏千寻好像有一点明白了,那就是两个人有距离感。
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好像很客气,很陌生的那种感觉。
其实谦家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谦准明明是弟弟,而他却是谦家指定的唯一继承人。
谦休好像连股份都没有。
当然这三年发生过什么,谦休有没有获得股份,她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谦休研究生毕业进入医院以前,都是没有股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