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琴道:“表姑姑,我倒觉得,只这些银子已经够了。”
长公主看向她,道:“怎么说?”
顾瑶琴道:“表姑姑是当局者迷,因为那场赛马压的注银数量极大,就觉得这件事,也要贴进去金山银山才能平息……其实不然。
“表姑姑只管贴出告示,让那些因此输了钱的人,在两日内拿了票据来领银子就是。
“这件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那些个普通赌徒,十个里能有一个,还留着半个月前押错报废的凭据就不错了,加起来应该不会太多。
“至于那些没有凭票的,表姑姑大可不必理他。
“这件事原本表哥才是最大的苦主,输了最多的银子,如今表姑姑能将其他人输的钱一并赔了,已经仁至义尽了,到哪里都说的过去。
“难不成随便什么人,无凭无据的,嘴皮子一张,要多少银子表姑姑就给多少不成?真要敢来无理闹事,拿去衙门打死,也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还有那些压了重注的,一则他们也未必留着凭票,二则,他们便是留着凭票,也未必会来领银子……只要过了这两日,表姑姑只管以不知真假为名,一概不认就是了。”
长公主微微沉吟,顾瑶琴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一辈子强硬惯了,实在不甘心捏着鼻子认了这笔烂账,更何况将她逼的这份上的,还是那些烂泥里的蛆虫一样的赌棍无赖,她实在不愿让他们得逞。
而且这里面涉及到的人情世故,远没有顾瑶琴想的这么简单,
不过这件事,也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
现在解决,虽然会再多损失些银子,但事情总能解决,声誉也可以挽回一些,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是花了银子都讨不到好。
长公主笑笑,亲手给顾瑶琴倒了盏茶,道:“算了,这些事儿,不是我们这些内宅妇人能管的,留着外面的男人去操心吧!”
又道:“只是说起你的婚事,我不能分心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你父母俱在,我一个做表姑姑的,委实插不上手。
“再则,你现在的情形,想要在京城找个好人家,也委实不易,除非……”
顾瑶琴眼睛一亮:“除非什么?”
长公主微微一笑,道:“除非由皇兄或母后指婚,这样旁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皇兄那边就算了,他向来不怎么插手这些琐事,最好是能打动母后。瑶琴你应该知道,母后这个人啊,她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贴心贴肺的对她好,只是要想打动母后……”
见长公主迟迟没有后继,顾瑶琴急道:“还请表姑姑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