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失笑后,又叹道:“只是没想到,那些和尚也这么会娇惯孩子,不过却比我们要会教孩子的多。”
云起有些郁闷:怎么他脸上写着“娇惯”两个字吗?怎么每个人一看见他,就觉得他被从小惯坏了似的?
他是被人宠过没错,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云起看向长公主,目光挑衅:您家的那位世子爷,才是真的被惯坏了吧?
长公主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抬手给他斟茶,道:“昨天我那个混账儿子给你添麻烦了,我这里代他向你道个歉。”
云起双手接过,道:“世子倒没给我添什么麻烦,只怕给公主殿下添的麻烦不少吧?”
长公主摇头,道:“其实还好。”
又道:“齐玉这孩子,我细心教养到十三岁,就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也学不来那些人的细腻心思,便索性由着他,做一个纨绔子弟。
“像他这样的身份,没有大出息,便不如没出息。做个纨绔,倒比将他硬推到官场之上,被人左右利用,日后惹下大祸,还要好些。
“那孩子虽鲁直,但人品却还好,从不做欺凌弱小之事,且一向吃软不吃硬,虽然混账,却也没做出什么真正伤天害理的坏事来。就算偶尔撞上什么他惹不起的硬骨头,也因他一惯的名声,和我的几分薄面,没什么人同他较真。
“且我也不是全然放纵不管,时不时一顿板子下去,慢慢的,什么事儿能沾,什么事儿不能沾,也就明白了。”
云起没有说话,这种事,还轮不到他来插嘴。
不想长公主说着说着,却语气一转,道:“不过这次,这混账倒真给我添了个不小的麻烦。”
不等云起开口,便自顾自说了下去:“他一直喜欢赌马,这个毛病我也知道,管了,却没管那么厉害。
“可他这次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将近百万两银子的东西都压了进去,输了个一干二净……连我的嫁妆庄子,都被他赔了进去。”
“愿赌服输,这事儿原本没什么可说的,狠狠一顿板子,打的他半年下不了地,自然就改了。再不改,就送去庄子,做上半年苦力。
“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继。
“原来那场赌局,他本该是赢家,但那匹飞雪的骑手被人买通,在赛场上做了手脚……这一点,却是你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