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扒拉出来三个死人以后,就没再继续了。
这些死人身上只有新鲜的浮雪,而上一场大雪是两天前的事儿,所以这一场战斗,或者说是屠杀,就发生在这两天。
这条路,是通往苦度寺的必经之路,也只通往苦度寺一个地方,所以如果这些人不是慌乱之下走错了道儿,那么就是准备去苦度寺,或者刚从苦度寺离开。
不管是哪个,总归和苦度寺有关,而苦度寺的麻烦,就是他的麻烦……想假装看不见都不成。
云起四下看了眼,又顺着山道走走停停,最后在一处山崖边停了下来,那里的积雪有很明显的大面积滑落的痕迹。
云起伸长脖子向底下探头看了一眼,然后蹲下,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扔了一把:“没有人从这里跳下去,对吧?”
铜板散落,云起看了眼,不高兴的一个个捡起来,再扔:“他们已经死了,对吧?”
“唉!好吧!”
云起继续再扔:“就算我不管,他们也没有生命危险,对吧?”
连着三个否,虽然都是预料中的事,但云起还是觉得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将铜板揣回怀里,他起身又向前走了一里路,才在一个山崖处停了下来。
先将背上的背篓取下来,掏出一件厚重僧袍扔在地上,又将背篓重新捆扎了下,从山崖边推了下去。
看着背篓咕噜噜从视线中消失,云起才将那件足足能装三个他的大僧袍裹在身上,顺着山崖溜了下去。
哦!耶!安全着陆!
云起拍拍屁股爬起来,没怎么高兴:玩是挺好玩的,可问题是,下来容易上去难啊!就这么一溜,他这半天的山等于白爬了。
云起在不远处找到了自己的背篓,重新背上,瞅准一个方向就开始前进。
一个浅却不窄,只能勉强称得上是“洞”的山洞里,半躺半坐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皆衣衫华贵、容貌出众,却也都形容狼狈。
便是最爱笑的顾瑶琴,脸上都没了笑意,阴阴沉沉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比起周围两人,她的处境要稍好些,坐在最避风的位置,且身上除了自身的裘衣,还有一件厚实的披风,更重要的是,她是三个人里面唯一没有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