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但我更知道大多数学员不会在学院外也贯彻。”
雷诺耸耸肩:“我觉得是对的就做了。”
老人呵呵笑了起来:“成功者与失败者的最大差别就是,前者总是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而后者则总是做他们想做的事。那么……你对成为机修工有什么要求?”
“哦,没什么要求,我可以不要薪水,只要提供饮食与住宿就好。”
“果然是这样。”老人把简历还给雷诺。
就在雷诺以为自己要面临再一次失败的时候,老人说:“如果不嫌弃这个厂太破的话,那就来吧。”
“什么?”雷诺楞了一下。
“怎么?”老人问:“你觉得还应该有什么问题吗?”
“哦,不。”雷诺摇摇头:“我是说你不应该再问些什么吗?比如我是否了解你们公司?是否热爱这一行?是否需要长约等等。”
老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雷诺:“上帝啊,这些天你被那些白痴糟蹋成什么样了?我只是需要一个学徒帮手而已,能达到基本需要就成,需要了解更多做什么?我又不收女婿。”
雷诺哑然。
老人伸出手:“那么,欢迎来到贝尔加德机修厂。”
从这天起,雷诺就正式成为了贝尔加德机修厂的一员。
老人名叫贝尔,他还有个合作伙伴叫加德,两个人的名字合起来,就是贝尔加德。
整个机修厂就是由以这两个人为骨干支撑起来的,以至于当雷诺了解到这一情况时,一度有种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铁饼的感受。
除了贝尔和加德,机修厂还有两名学徒,再加上雷诺,总计五人。
没有财务,没有运营,没有安保,机修厂的每个人都身兼多职。贝尔负责技术,所有的机甲几乎都是交给他来负责。加德则负责去外面接活儿,空闲的时候也会为厂里做做帐。
这是一个留着两瞥浓密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全名叫伊莫金·加德。
他总是梳着油亮光洁的大背头,将自己打理的一尘不染,并将衣服上的每一丝褶皱都烫平,喜欢抽烟斗,就象是一个活在十九世纪的人。
他最重视的还是他的那两撇八字胡,每天他都会很认真的打理他的胡子,并在睡眠时给自己的胡子戴上胡须套。
用老贝尔的话说,激怒加德的最好办法就是弄乱他的胡子。
机修厂的两名学徒,一个叫亚历山大·拉德莫尔,一个叫伊克·戴维。
拉德莫尔是个看起来有些憨楞的年轻人,相比之下,戴维就明显聪明得多。拉德莫尔总是被戴维支使着做着做那,而性情耿直的拉德莫尔从不计较。
尽管如此,伊克·戴维却从来不满意。
他总是抱怨,抱怨自己来错了地方。以他的才华,本应该去那些更好的维修公司,学习更先进的技术,而不是呆在这破地方,修一些过时老旧的机甲,做各种粗笨的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老贝尔小气的甚至连个杂务工都不肯请。”戴维如此对雷诺说:“总是让我们干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这已经是雷诺入厂三天来听到的第十二次同样的怨言了。
年轻人总是抱怨一切。
“如果你不想做的话,就让我来吧。”雷诺笑着从戴维手里接过那个大号扳手,从一台已经废弃的机甲上拆零件。
从废弃机甲拆零件再换到待修补机甲上是贝尔加德最常见的一种维修方式。
由于厂子太破,又没什么名气的缘故,加德不得不用极低廉的价格去揽活儿,为了节约成本,他们从外面搞到一些废弃机甲作为零部件来源。虽然这样做的结果使得维修结果并不是太理想,但毕竟价钱便宜嘛。
其实老贝尔的维修水准还是相当不错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机甲,只要到他手里都能被救回来。只是由于缺乏优质零件,导致就算他修好了机甲,也无法维持长时间高烈度的使用,这使得厂子的名声也很难因此打响。
一种恶性循环。
雷诺在心里评价。
论技术,老贝尔算得上高手,论结果,他却不能创造奇迹。
机修厂永远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它不会倒闭,却也不会带来财富,也就难怪戴维永远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