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应摆设家私,与他走的时候并无二样,唯独原本洁白整齐的床……
满床狼借,满床鸡毛。
周印:“……”
周辰站在后面无声哀嚎,仿佛看见自己一会儿悲惨的下场了。
周印默默伫立了片刻,转过身。
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脚边多了一只毛团,正眨巴着眼睛,良善无害,企图用卖萌来逃避责任。
“周印!”
他抬起头,清莹与云纵走过来,后面还跟着曹航等三名上玄宗弟子。
“听云纵说你受伤了,没事吧?”清莹打量了他一下,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恭喜,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身旁的云纵不掩讶异,当时周印伤势之重,他是清楚的,没想到被周辰带走不过短短一夜,竟已恢复如常。
“他呢?”云纵问。
周印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低头一瞥,毛团已经不见踪影。
“先走了。”
周辰自然不是不告而别,他只是去做一件他觉得很重要的事情,任周印再神通广大也猜不到。
当然,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清莹没时间理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道:“今日有些事要与你们商议。”
周印淡定道:“屋里乱,去你们房间。”
清莹不疑有它,点点头:“到我那儿去。”
云纵起码比清莹要更了解周印一点,闻言只觉得有些诡异,不由往周印身后瞥去。
周印面无表情阖上门。
云纵:“……”
几人坐定,清莹道:“昨日你们走后,发生了一桩大乱子,地牢之事,云纵已经大略与我提过,但妖兽放出之后,你们都没有在场,之后又有些事情发生,曹航,你与两位师叔说一说吧。”
云纵伤势并不轻,此刻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他身上有上玄宗的灵药,回来之后又有清莹倾力救护,看起来也已好了七八分。
“是,师祖。”曹航站起来,脸上没了平日里嬉闹八卦的神色,显得很郑重,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便讲起来。
周辰将地牢的封印和结界通通打开,里头的妖兽趁乱跑了出来,被那些闻讯而来的各大宗门修士撞个正着,双方自然发生了一场激战。妖兽再凶残,也抵不过修士这边人多势众,在伤了一些人之后,很快就被剿杀。
这样一来,那些尖叫四散的赤裸女人,那座地牢,以及下面正在交配的妖兽和女人,自然就映入众人的视野。
若说突如其来的妖兽,还可以理解为天衍宗遭到妖兽攻击,但地牢的存在,就让他们百口莫辩了。
上官函哑巴吃黄连,只得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当时昏迷在边上的萧成君身上,并且当众以门规处置了他,撇清自己和天衍宗。
大家都不是傻子,虽然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奈何不了天衍宗,但心里难免疑虑重重,许多见机得快的,前脚刚击退妖兽,后脚就借故辞别,离开天衍宗,这样一来,各大宗门陆续离场,作鸟兽散,原定几日后举行的宗门大会也无疾而终了。
清莹他们之所以还留在这里,自然是为了等周印回来。
上官函这回可谓是万般算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着这件事情,天衍宗不仅声誉扫地,上官函也要应对门派内部的诘难和声讨,能不能保住宗主之位还是两说,短期之内是绝无可能再分神出来兴风作浪了。
完全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然而清莹眉间凝重,神色并不因这件事而松快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