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信一个读书人,哪承受得住剧痛,他抱住手腕倒吸好几口凉气,才免于倒地呻吟,他强行稳住身子:“若你真心为了小姐好,就不应该如此,你这是助纣为孽、助纣为孽啊!”
李玄贞正为凤别云手腕轻轻按摩,也不知穆怀信用了多大的力气,纤细的手腕红了一圈,过些时间定要化瘀,又见到袖子下的银镯,心情更差了些。
凤别云红着眼眶,委屈地像个小孩撇嘴望着李玄贞。
李玄贞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病的,哪怕这眼泪是因其他男人而流,那怕是凤别云有错在先,仍愿意为她为虎作伥,发出声无奈叹息,举起袖子为凤别云轻轻拭泪,然后转身与二人对质。
李玄贞情绪平淡到叫人听不出喜怒,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叙事”,他说:“穆公子又何尝不是助纣为孽,你读的礼仪廉耻,想必也不过是书上的冰冷字句,至始自终未能将其融会贯通,如此来看,穆公子您这几年的学问是废了。”
一个想考取功名的读书人最忌讳什么?最忌讳,他人对其才学的否定。
李玄贞偏头望向王惠然:“再来是王小姐,敢问小姐可知这里是何处?”
王惠然答:“凤府。”
“那我再问小姐,敢问您知晓穆怀信何许人?”
她连忙回答:“不过是一个下人!”
“王小姐知道这里是凤府,更知道穆怀信是一个下人,但凡在凤府的奴仆皆知您不辞辛劳往来府上多次,只为见一个『下人』,甚至是凤小姐醒来后也不消停,您将凤府当作自家进出,自然也曾听过下人在说『凤小姐与穆怀信』之事,既然都知晓凤小姐心仪穆怀信,而穆怀信也未曾拒绝,那为何王小姐依然殷勤来府上?”
“难不成,王小姐是想来插足两人甘愿做小?”
王惠然气急败坏:“我怎么可能甘愿做妾,凤别云她”
李玄贞伸手制止王惠然:“王小姐请您不要一直想转移话题,我们在讨论的是您的个人行为,与凤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论『不知检点』的问题,您已经知道这里是凤府,老爷时常不再府上,那这里最大的便是凤小姐,就我所知您不曾来打过一声招呼,仅是用王县令的一道『口令』自由出入私宅,就连皇帝老子访视都得先派人告知一声,敢问王县令是比皇帝排场大?还是想造反?”
听到“造反”,王惠然吓得苍白,她一界女子平日饱读诗书哪曾听过什么造反,而穆怀信还抱着自己发疼的手腕,他勃然大怒:“一派胡言!”
李玄贞冷冷嗤笑道:“公子似乎是辩不过人,就只会说『一派胡言』,何来一派胡言,公子解释解释。”
他乘胜追击:“我未曾说错,公子您明知男女有别,也知晓凤小姐心仪您,若您真知晓『礼仪廉耻』,也不会不知避嫌,多次在后院密会外女,那日间聊公子赠我『败坏伦常』,如今我也回赠您『伤风败俗』,再者王小姐擅闯私宅之事我也没说错,规矩摆在那,是王小姐率先越矩,也是您的纵容造成王小姐叁番两次越矩。”
“凤小姐生气是于情于理,该道歉的是你们,今日你们若不向凤小姐道歉,我就将这事告上官府,听闻王县令最是大公无私,肯定会严正办理此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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