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戴笠给了他和陈布雷一个很“完美”的解释:孙玉民和王耀武不和。
两人曾经在薛岳那作为座上宾时,王耀武挤兑过孙玉民,而孙玉民也不给王耀武半分面子的事情被戴笠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这才让老蒋“恍然大悟”。
其实这是孙玉民的疏漏,他是知道第四军和七十四军都会在两个月后被派南下攻击广州,援助被日军第二十三军攻击的香港英军,所以在说那些布置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这两支部队给排除在外。可是他却疏忽了,此时还是十月,离着日本海军偷袭珍珠港和日军第二十三军进攻香港,还有着一段时间,七十四军现今就在这次南岳会场的附近休整,作为中央军的头号王牌,怎么可以被他忽略掉呢。
也幸亏得当初在湘潭和长沙的时候,王耀武和自己之间的小矛盾,才让这个疏忽被圆了过去。
两个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互相之间不服气是正常,可若闹成谁也不理会谁就不行了,老蒋立时就头疼起来,怎么样去安抚这两个倔犟的家伙?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握手言和?反倒变成了当前他首要处理的事情了。
…………
这大半个月里,孙玉民先是被薛岳拉着去到九战区司令部,然后又去到南岳参加老蒋亲自主持召开的军事会议,回到部队时刘文智和谷红英已经来了近半个月。
他们夫妇二人得知孙玉民回来的消息时,早早地等候在了营门口,当看到他下车的那一刻时,都激动的不行,特别是谷红英,她更是热泪盈眶。
孙玉民同样的很是高兴,他其实也知道了刚楞子已经接到了他们的消息,可无奈于被薛岳拉着无法脱身,而后去了南岳后更加没有办法回来团聚。
他正打算和刘文智夫妇二人好好叙叙时,林原平突然报告:“军座,第十军李军长携着手下三个师长前来拜会你,而且还携着重礼。”
“李玉堂?他怎么来了?”孙玉民虽然问了出来,可是他知道,这是人家来感谢他的,不用说,肯定是自己在老蒋面前力保第十军的事情传到了人家的耳中,才会有自己刚回来,就来拜访的情况出现。
“大哥,你先去忙公务吧,我们有的时间说话。”刘文智看出来了孙玉民面有难色,也清楚他不愿冷落了自己夫妇二人。
“是啊,玉民,你去忙军务,晚上我亲自做上几个小菜,让你们弟兄几个好好喝上两盅。”谷红英也跟着劝慰。
有的时候,女人的话远比男人的管用,特别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更为明显,谷红英的话一出,孙玉民立刻就兴奋起来,说道:“太好了,早就馋扁担石的那些山珍野味了,也好久没尝谷姐的手艺了,今晚多准备点,叫上铁、东平的们一起,咱们自家人是该好好聚聚了。”
“没问题!”谷红英笑着回答。
孙玉民拍了一下刘文智的肩膀,说道:“今晚咱们弟兄,不醉无归。”
来到会客室里,邓东平正在陪同着一个挂着中将军衔的中年军人说话,下首还坐着三个着少将衔的军人。
这些人孙玉民都不认识,但是从林原平的口里早已经知道,他们是第十军的军长李玉堂、第三师师长周庆祥、一九零师师长朱岳和预备第十师师长方先觉。
从一进门开始,孙玉民的眼睛就一直落在坐在末首的方先觉身上,他很好奇,后来能在衡阳以孤军坚守城池三十九天的这个人,倒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他是个衡阳人,对于和自己家乡有莫大关联的人,自然会格外留意一些。
进来以后,免不了又是一通官场上的客套话,孙玉民虽然不怎么喜欢这种场面,可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人家来了,理都不理睬吧,更何况他正想找机会和李玉堂好好聊聊呢,毕竟自己已经和他绑到了一条船上。
“孙将军,我今天带着他们仨人前来叨扰,是特意前来感谢你的。”分宾主坐下以后,李玉堂就开口了。
“有什么好感谢的,大家同是军中袍泽,理应相巨扶持。”孙玉民援摆着手。
“不,不,不,孙将军,这不一样!李某此番落难,不少往昔称兄道弟的人都落井下石,惟独素昧平生的孙将军你,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在委座面前力荐孙某人,且以自身作保,这让李某十分讶异,也让第十军上下都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