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现在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了吧?我还是不是个小女生,我值不值得你去爱?”陈莱凄楚的说道。
孙玉民虽然对军统的了解不是很深,但是也清楚军统有令人恐惧和绝望的家规,从陈莱现在的神情来看,她是知道家规的厉害的,而她在知道的情况下,还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这份勇气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见这妮子是真的已经深陷情网了。
能够让戴笠派到自己身边来的,肯定是他所看重的。孙玉民不知道陈莱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原因加入的军统,但是他知道的是,就算她呆在了自己的身边,也没有对自己造成危害,就算有向上面汇报过什么,但是绝对没有触及到孙玉民的核心机密,也肯定没有对孙玉民身边的人,造成什么大的危害,这一点从陆曼身上就能看出来。
陆曼是自己妻子,是陈布雷的女儿,是新四军的干部,是共cd的高级干部,陈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若她有把这个情况汇报上去,且不论自己还会不会得到老蒋的信任和赏识,就连陈布雷都会受到很大的牵连,以老蒋的性格,虽然不至于伤害陈先生,也未必会动自己,但是想担任坐拥四个师的十二军军长,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小莱,你怎么会?”孙玉民的眼神很复杂,即有着不敢想信这个事实的疑惑,也有着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无赖,而更多的是对她的同情和怜悯。
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卧底或者是间谍,那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别的不说,光训练的课程就不是一般几能够承受的,她一个如花似玉、漂亮文弱的小女生,怎么可能会从那魔鬼般的特训中脱身而去,然后经历那么多,才被安插到自己身边来,这个天衣无缝的过程,如若不是她自己坦白,任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是特务,反正孙玉民打死都不会相信。
“我为什么不会?你以为我是个文弱的小女生对吗?要不试下我的身手?”陈莱说话的同时便欺了过来,一个正蹬就往孙玉民的腹部踢去,速度之快,出乎了孙玉民的想像,完全不像是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女生所能完成的。他将将地避开了这一腿,刚想说话,却感觉到了一股风往自己脸部袭来,赶紧的后仰,恰好避开了陈莱的摆拳。
连着躲过了陈莱的一拳一脚,孙玉民已经大致对她的实力有所了解,虽然自己很多人的身手能胜过她,可对于女生来说,她的身手已经够好了,小丫头跟着自己训了这么久,还缠着周善军教她功夫,但若真和陈莱比起来,未必能胜过她。
孙玉民躲过她这一脚一拳以后,连腿了两三步,出声说道:“小莱,够了,不用试了,我信你的话了。”
可陈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跟着很前几步,又是一个正蹬,这次的力量和速度比先前那一脚更为生猛,孙玉民不敢怠慢,立即侧身闪过,哪料到这妮子一脚落空,顺势就是一个后旋踢,速度快得让人讶异。
孙玉民完全没有想到她一击未中会如此之快发动连击,想要闪避已然来不及,匆匆之下,只得将双臂竖在胸口,结结实实地挡了她这一踢。
陈莱显然没料到孙玉民会没有闪避,当这一脚踢在孙玉民身上时,她傻眼了,看着他连着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跌坐在地上时,吓得好当即哭出声来:“姐夫!”奔过去跪在他身前,抓着他的手问道:“你怎么不躲,我是尽了全力的,伤到了吗?”
“我没事!”孙玉民只所以会跌坐到地上,并不是他承受不住陈莱的这一脚,而是在后退的过程中拌到了什么东西,再加上他是刚刚宿醉而醒的,身体虚弱一些很正常,但远未达到不堪一击的地步。
陈莱帮着搀扶起他后,又将自己挤进了孙玉民的怀中,哀怨地说道:“姐夫,我把身份告诉了你,戴笠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以后你要保护我,否则我肯定会像姐姐一样,死在他们的手里。”
前一刻还在对自己动武,而才那么一会儿,她又变成了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让人惊讶的变化,只是在这一瞬间发生的,这让孙玉民一时间有些犯懵,不知道如何去接她的话,而这还不是主要的原因,在他怀中的陈莱,像只温顺地小猫一般蹭来蹭去,完全忘却了自己刚刚凶得像只母老虎。
“我知道了,在你心目中,我永远比不上姐姐,比不上陆曼,甚至连那个抢走初九的死丫头,我都比不上。”陈莱虽然是在说着气话,可是语气却是很嗲,这让孙玉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以前,他身边的女人除去小丫头会偶尔撒撒娇外,可他们之间也只是纯洁的兄妹关系,陈芸是理性的女人,而陆曼是知性的女人,三个人中不会有任何人会像陈莱这般,让孙玉民有无法消受的感觉。
“你是你,她们是她们,各有各的长处,怎么能拿来相比呢。”孙玉民还是劝慰了一句,他其实很想对陈莱说别这样讲话,可看到这个小妮子已经像是没脊梁骨一般整个人都已经倚靠在他怀里,那双还带着泪珠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顿时打心底里冒出了怜悯之情,哪里还舍得去说她。
“姐夫,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把陆曼的事情报上去吗?”
陈莱忽然间转变了话题,她倚在孙玉民的怀里,柔声地说道,话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嗲,可还是有种孙玉民说不出味道的东西,而他显然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为什么?”
“其实我在上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陆曼的身份。”陈莱见孙玉民满脸疑惑,又解释道:“是姐姐告诉我的,她不知道我是军统的人,还拉我进她的组织,被我以不喜欢这些事情给拒绝了。”
陈莱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上海,回到了那个让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夜晚。
“我的代号薏米草,是从我名字里的‘莱’字而来的,是戴笠亲自给我取的,他说莱是草字头加一米来,以后你的就叫薏米草吧。”陈莱对孙玉民解释了自己名字的由来后,继续说道:“姐姐生下初九没多久就去了,这让我丧失了理智,和张全一起几乎杀光了中统在上海的人。可很不幸,被申追以初九为要挟,落入了他的手里,众所周知,他是军统四大金刚之一,更是个臭名远扬的大**,落在他手上后,如果不表露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逃脱。申追是戴局长身边的红人,自然清楚有我这一号人,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张全带着共cd的人来救,刚刚好借坡下驴,然后在他们的一路护送下到了这里。”
陈莱的叙述很短,却把整件事情讲得很清楚,她见孙玉民在思考着什么,便又开口说道:“我到你身边来并不是处心积虑,也没带什么坏心眼,只是机缘巧合而已。不过当我向戴局长报告说现在在你身边时,他很兴奋,这倒让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