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把他那五个炊事员派了过来,交给了小玉英,看着这几个娃娃兵,小丫头总算找到了一点乐趣,把这几人指挥得团团转。
还没天黑,张小虎他们就返了回来,八辆卡车载满了人来到了军需处边上的营房。
见到属于自己的真正的部队,小玉英高兴的不得了,招呼着手下五头蒜开始准备晚餐,后勤处什么都不缺,小丫头也是真高兴,特务连的第一顿晚餐可真是丰富,这让刚选上来的战士们兴奋异常。
部队就是部队,虽然是头天集结,但是这些人都是选上来的老兵或者是军官,一亮相就给了孙玉民非常大的震撼。
四个四乘十二人的方块整整齐齐的列在饭堂前的空地上,亏得地方大,要不然站都站不下。小丫头带着董文彬和林原平以及五个忙完的炊事员还有黄百多和赵有干也列了一条队,站在了最右边,虽然不是那么直,但至少看起来也不歪歪扭扭。陆曼则是站在饭堂门口,双手抱胸平静地看着正在集合的部队,时不时地看向最右边那条队伍,以及队伍最前面的小丫头。
整队的邓东平看到孙玉民带着刘文智和钱进过来,立即大声喊道:“稍息,立正。”然后跑了过去,向孙玉民敬礼,报告说道:“特务连197人全部到齐,请处座训示。”
孙玉民看着这军容严整的队伍,心中很是得意,但也没有表露在脸上,还了个军礼很,淡淡的对邓东平说:“开饭吧。”
邓东平闻言一愣,轻声问道:“您不对大家讲两句?”
孙玉民摆了摆手说道:“我就不说了,你代我说两句吧。”
邓东平又是一怔,继续问道:“处座,要不您亲自来吧。”看到孙玉民似乎有点微怒,忙接着说:“我代您说什么?”
孙玉民快要黑的脸又带上了微笑,对他说道:“一个月,我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两方面的考核,单兵素质和集体配合。能者当军官,弱者只能大头兵。”
邓东平跑回到队伍的正前面,大声地喊道:“稍息,大家都给我听好,处座说了,一个月的强化训练,考核两个方面,能者当军官,弱者只能是大头兵。我在这里表个态,我们在场的所有的临时军官们都将一同参训,包括我自己,谁要是能超过我们,都会被处座看重,那么你的出头之日就到了。今天我们大家都好好休息,从明早上的第一声军号开始,我们全力以赴,接受处座的考验。”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句话,邓东平有点口渴,他咽了一口吐沫,继续喊道:“大家怕不怕考验?”
“不怕!”二百号人的声音震破天际,小玉英也扯着嗓子在喊,看着她正儿八经的样子,陆曼很想笑,但是她没有笑出来,反而觉得这个时候的小丫头有种特别的吸引力,或许这个丫头天生就是个军人。
这个巨大的声音如同一声声惊雷炸响在孙玉民的耳朵里,让他想起了二营的那个操场,想起了二营的八百多战士,如果当时给自己如此充沛的时间来调教他们,光华门一役二团绝对不会落得只剩下二十多人地步,如果给自己充足的时间,那么周洪、周海南甚至是高团副都不一定会死。
看着眼前鱼贯而入进去饭堂的士兵们,孙玉民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焰,他对自己说:我将带着你们,让小鬼子们听到你们的名字和番号就颤抖。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嘹亮的军号声就将还在睡梦中的小玉英给吵醒,她翻了个声,用手指塞住耳朵,继续睡觉。军号刚停,门板就被敲得震天响,孙玉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丫头,快起床,今天开始你要一起参加特训。”
小玉英没去回答他,仍埋头大睡,任凭孙玉民将门敲得呯呯响。
见小丫头还是没反应,孙玉民从靴筒里掏出一柄匕首,往门缝里一撬,便打开了房门。他走到床边,一把掀起被子,将冰冷的手放到了小丫头睡的红扑扑的脸蛋上,口里笑嘻嘻地说道:“懒虫,快起床穿衣服,从今天起我就开始教你杀鬼子的本事。”
睡的蒙蒙眬眬的小丫头被这突来的冰冷一下子冻醒,将孙玉民那冰棍一样的手从脸上推开,嘴里大叫:“哥呀,睡个觉都吵我,烦死了。”
“快点起床,外面的战士们都要出发了,你还在赖床。”孙玉民一边说话,一边将放在椅子上的小玉英的衣服扔到了她床上。
小丫头无奈,只得乖乖地穿好衣服,跟着孙玉民往外跑去。
自这天起,孙玉民带着小玉英从体能开始进行强训特训,一些后世的训练方法全让孙玉民用到了她的身上,亏得小丫头从小就是被当成野小子养大的,换成陆曼陈芸这般的姑娘早就会罢工不干了,虽然每天累得跟什么似的,但是她却没叫过一声苦,连陆曼有时看到了,都心痛的不得了。
孙玉民在单独训练小玉英的同时,还一直在指导着特务连的训练,照搬了后世我军特种部队的一些现在能用得上的训练方法,这群人的进步能明显看得见,先前孙玉民训练小玉英时,都在纳闷,特训在他身上怎么看不到什么效果,以为是哪出了问题,却从没想过人家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身体以及生理上都要有个缓冲的临界点。
白天军事强训,晚上的理论学习,让大家过得特别的充实,学到的东西也颇多。从班进攻到排连进攻,从单兵防御到密集防御,从武器拆卸到火力配置,每天的科目应接不暇,让众人都感受到了孙玉民的讳莫如深,连刘文智这样跟随了他七年的生死兄弟都感觉到了诧异。
小玉英也一改以前赖床的坏习惯,不仅一丝不苟的完成孙玉民给她单独制定的训练计划,每天晚上孙玉民亲自教授理论知识时,她都搬个小登子,坐在一边认认真真的听着写着记着。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民国二十七年元月十日(1938年元月10日),连新年都已经过去了一周多。
就在这一天的上午,钱进正在孙玉民的办公室里替他忙活军需处的公文批复,突然间听到外面一溜串的小车声音,他走到窗边一看,三台黑色的小车上分别下来了三个少将,头辆车上下来的是周振强,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军官,第三辆车上下来的是桂永清,看到他们,钱进赶忙跑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吩咐坐在门外面的秘书赶快进来准备茶点,然后又打了个电话到特务连连部,吩咐值班的军官赶紧把孙玉民找回办公室来,说师长他们来了。
钱进做完这一切不到两分钟,估算着三个长官快要进来了,便笔直的站到了办公室门边。
周振强走在最前面,后面不远处跟着桂永清和另外一个少将,他一踏进办公室的门就在喊:“玉民,师座和五战区司令部的徐参谋长来了,你还不快点出来迎接?”
“报告副师长,处长带着特务连训练去了,不不办公室。”门口站着的钱进给周振强敬了个礼,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