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英带着这些被抓来的人回到了城防军军营,借用了几间空房间,就派人开始审问。一时间,警卫连借用的营房附近哭喊声、哀嚎声不断。
小玉英急着想得到孙玉民的消息,一点也不像个未成年少女的作风,心狠手辣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可以用一条鞭子把人打得皮开肉绽,也可以用一把小刀子在人的身上一片片的割肉,她可以用烧红的烙铁往人胸上背上肚子上烫,也可以舀起一瓢辣椒水或粪水往人嘴里灌,看得那几个帮着她审讯的警卫连士兵个个都头皮发麻,他们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一个美丽如斯的小女孩竟然能够狠到如此地步。终于有人招架不住,供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小丫头从抓来的二处特务的嘴里知道了孙玉民的下落时已经是下午,她忙了大半天,花费了不少金钱和时间,调集了这么多人手,总算是没有白辛苦。
林原平电话一直没找到桂永清和周振强,让他很是气馁,看到小玉英忙到中饭都忘记吃,特意去街上买了吃吃的给她送了过来,看着她倚在床头,双眉紧锁的样子,林原平不知道有多心疼。
小玉英看到进来的这半个鬼子兵,无助感顿时起来,她把头甩过去,不愿让他见到自己弱小的一面,更没心情去理会他。
林原平见她完全不想看到自己,把手上的吃食放下来就走了出去。在屋子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小丫头低沉的呜咽,他才走进屋子,去拨打那个已经打过很多次的电话。
林原平打电话找不着人,李铁胆在行营门口蹲守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陆曼的影子,虽然自己知道了是谁抓走了孙大哥,也知道他被关在了城郊监狱,可怎么救得了他呢,无形的压力让这个才十五六岁的丫头临近崩溃的边缘,她在那半个鬼子兵林原平走出去之后,终于伏倒在被子上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爬起身来,抆干了脸上的眼泪。
现在的小玉英心里非常的痛恨桂永清,虽然他给自己入了军职,还给了自己中尉军衔,但是他交给孙大哥的任务却把他们全部害进了监狱,现在连他的人都找不到。回想起桂永清临走前的花言巧语,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突然,小玉英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军帽都未拿就冲出了房间,大声地喊道:“司机,我要出门。”
小丫头突然着急忙慌的要出门,是她刚刚想起了桂永清临走时说的一句话:有困难时去找待从二室的陈主任,有他在,天大的困难都不会是问题。
桂永清的这句话虽然是对孙玉民说的,但当时她也在屋子里,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先前的焦急让她忘了这一件事,现在无疑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在她心中认为,既然桂永清说了这个陈主任肯定会帮忙,而这个人还有通天的能耐,那么只要找到他,自己的孙大哥就算是有救了。
司机载着小玉英来到了行营门口,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派了个大块头在这守陆曼,直到她被卫兵拦下询问时,才看到满嘴油腻的李铁胆站在她身后。
“这位兄弟,麻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一下,我真的有急事要找待从二室的陈主任。”小丫头在央求卫兵,在戒备森严的行营门口,胆大包天的她也不敢造次。
“不行。”卫兵很冰冷。
小玉英即着急,又不敢往里冲,生怕在这捅下搂子,到时会更加的麻烦。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对面的卫兵不忍心看到美女哭泣,就说了句话:“这位小姐,你可以到值班室去找人,让他帮忙通报一声。”
小玉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才发现自己真是笨得可以,拦住她的卫兵的身后有一条人行通道,通道边上有一个值班室,里面坐着有一名军官,自己刚才完全是没注意到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说明了来意之后,这名值班的军官又问小玉英的身份。
小丫头很机灵,她没说自己的姓名,只回答说:“您就报告说46师孙玉民的秘书有急事求见陈主任。”她对这个值班的军官穷尽了好话,本想给他塞点钱,可又担心让人家直接赶出去。
值班的军官开始往上汇报,打了一通电话后,就让小玉英和李铁胆两个人到外面等着。
李铁胆这才有机会问她:“你怎么亲自来了?”
小玉英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没有守在这儿啊?我来的时候你人在哪?”
李铁胆很沮丧,他辛苦蹲了半天却被这丫头直接忽视,她一下车自己就看到了,冲她叫冲她喊,可这个小丫头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根本就没有听见,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说自己没盯在这,要知道他连方便都是就地解决的,虽然是在人家屋子旁边的角落里,但是也算是在大街上,惹来了不少人的白眼。至于嘴上的油腻,是他实在太饿了,让一个路过的当兵的去一家饭馆帮他喊来了店小二,人家送到这儿来的,刚吃完饭,嘴还没抆,小玉英就跑来了。
李铁胆很委屈,又不敢对小玉英发火,只能气鼓鼓地说:“我在这守了大半天,没有看到陆曼姑娘出来过。”他不知道这里只是办公场所,陆曼压根没有住在这里。
又是漫无目地的等待,小丫头几次到窗口的询问都是同一个回答,陈主任还在忙,他们没有办法通知到。
太阳已然西坠,只有那几片云朵还泛着红霞。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小丫头心中也在开始慢慢泄气,无穷的等待也不是个办法,她的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是考虑怎么强行劫狱了,完全不怕因此而送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