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宁很害怕,手扶着窗台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这时又看到那个男人竟然抬脚往她这里走过来,薛清宁心中的恐惧简直无以言表,全身都在发抖。
但还是竭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何……”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就停住了。因为那个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来,让她能清晰的看清他的容貌。
竟然是林星承?!
薛清宁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目光怔愣的看着他。
林星承也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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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显然很害怕,一张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煞白一片。两只手都扶着背后的窗台,望着他的目光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目光再往下移,林星承皱起了眉头。
她竟然只穿了寝衣,甚至脚上都没有穿鞋。
虽说已是阳春,拂过来的风里面都带着微微的暖意,但是在这日光照不进的船舱中依然是有几分阴冷的。
最重要的是,在林星承的感觉中,薛清宁始终都是个娇娇弱弱,需要捧在手掌心里面呵护的小姑娘。
就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然后再抬脚往前走。
薛清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要开口
询问,就见林星承竟然倾身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会忽然这样,薛清宁真的是惊呆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傻傻的看着林星承。
至于林星承,只觉得臂弯中抱着的人很轻,柔若无骨一般。而且虽然现在她看着他的目光中都是震惊,但好歹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刚刚才跟长姐争吵过的阴郁心情立刻好了不少,甚至唇角都往上扬了起来。
薛清宁被林星承放坐在了床上。
到这会儿她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虽然她一向都很怕林星承,能不跟他接触就不跟他接触,但在现如今这样两眼一抹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境况下,忽然看到林星承。好歹算得上是个熟人。刚刚的恐惧之心就消散了一些。
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和我都在这条船上?”
顿了顿,她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有歹人劫持了我们?”
也就是俗称的绑架。
但是薛清宁心里依然是有疑惑的。
一来他们荣昌伯府应该不至于得罪了什么人,竟招致有人劫持;二来,他们荣昌伯府也是有护院的,什么样的歹人竟敢在京城如此明目张胆的到他们荣昌伯府劫持人?
再者,劫持她便罢了,怎么连林星承也一块儿劫持来了?关键是,看林星承现在的样子,显然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看着林星承的目光满是不解。
林星承却不回答,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矮身在她面前半跪了下去。
就在薛清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就见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右脚。
女子的体温原就较男人偏低,刚刚薛清宁又赤脚在地上走了好一会儿,于是现在她的双脚都是冰凉的。
林星承的手掌心却是温暖的,猛然间被他握住自己的脚,薛清宁吃了一惊,一双杏眸都睁大了。
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用力的想将自己的脚从林星承的手中抽出来。
不想林星承察觉到她的动作,手中又用两分力,更紧的握住了她的脚。
同时抬眼看她,语声微哑:“别动。”
女儿家的脚原就是很私密的地方,忽然被人,还是被她素来就心存恐惧的人握在手里,这还哪里能不动啊?
于是薛清宁非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较刚刚更加的用力了。
但是并没有用。林星承纵然看着清瘦,但是男人的力气总归是比女人大的,薛清宁压根就没法子将自己的脚从他的手掌心中挣脱出来。
她又怕又怒,一张脸涨的通红,怒斥着:“你放手。”
但是林星承却压根没有理会她的话,伸左手在旁边的一张小方桌上拿了罗袜细心的给她穿好,然后又拿起放在地上的绣花鞋给她穿上。
薛清宁这才反应过来林星承要做什么。
但是,林星承竟然半跪在她面前给她穿袜子,穿鞋?!
薛清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觉得这一定是她的一场梦,不然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事情出现?
其实林星承也觉得现在是他的一个梦。
他曾经很多次幻想过要跟薛清宁亲近,但是无奈薛清宁很怕他,每次看到他总会离他远远的。
又或者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总会有人,他便是想要离她近一些都难。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还能离她这样的近,甚至还能握着她的脚。
几乎是带着一种虔诚的心情,林星承又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薛清宁的另一只脚,大拇指在她白嫩柔滑的脚背上摩挲了几下。
她的脚生的可真好看啊。脚掌纤美,莹白如雪,仿似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就的一般,林星承握着就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