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锐依然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默的一拉马缰绳,拨转马头往回路走。
先前来时马儿疾驰,简直就如同是贴地要飞起来一般,这会儿回去却是按辔徐行,连薛清宁都觉得慢,忍不住的催促着:“三哥,你快些。”
“急什么?”孟锐的声音也是不紧不慢的,“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
薛清宁就坐在孟锐的身前。马鞍就那么大,两个人的身体贴的很紧。孟锐这样说话的时候,就算隔着几层衣裳,她依然能感受得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身上还有一股子很幽淡的香味,闻着让人觉得很安心。薛清宁以前从没有闻过这种香味,忍不住侧过头问他:“三哥,你带了什么香在身上?”
孟锐微怔。
他知道京中世家权贵家的子弟多喜欢在随身的香囊或荷包里面放几块香,这样走至人前,或是从旁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别人就能闻到一阵香味,但是他是不喜欢这样做的。
总觉得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概,怎能如同女子一般身上满是香气。
现在听到薛清宁这般一问,他抬起一侧胳膊在鼻尖闻了一闻。
然而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我没有带香在身上。”孟锐如实回答,“我也闻不到我自己身上有什么香气。可能是下人在我的衣柜里面放了什么香,衣裳上面沾染了一些。”
这倒确实。绿檀就在薛清宁的衣柜里面放了百合香,她的衣裳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上面总会有淡淡的百合甜香。
顿了顿,又听到孟锐在问她:“你喜欢闻这个香?”
薛清宁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嗯。”
孟锐心中莫名的涌上一阵喜悦。
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抬头望过去,就看到前面两骑正飞快的往他这边而来。
孟锐面色凝重。一手紧握马缰绳,胳膊牢牢的将薛清宁圈在自己怀中,一只手放在腰间。
他出门的时候虽然有侍卫跟随,但总还是习惯随身带一把软剑防身。
不过等那两匹马到了近前,他看到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坐着的人是薛元青之后,放在腰间的手就收了回来。
至于另一匹马的马背上坐着的人......
外面罩了一件石青色的斗篷,生的相貌清雅如翠竹。
不过却是封存在冰块中的一竿翠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淡漠和寒意。
特别是他现在望过来的目光,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孟锐一双长眉微皱。
却又敏锐的注意到这个人看着薛清宁的时候目光立刻柔和了下来。
孟锐心中微凛,另一只手立刻扣住了薛清宁纤细的腰肢,更紧的将她的后背贴向自己的身子。
两个人现在都可以说得上是严丝合缝了,但是薛清宁却压根没有留意到,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对面的人。
“林,林星承,你,你怎么在这里?”
难道林星承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救了因为马匹受惊,险些摔下马的薛清璇,两个人一见钟情,开启原书所有剧情的么?可怎么现在林星承竟然会出现在她面前?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林星承已经将薛清璇救了?
薛清宁脑子里面晕乎乎的,压根没法子去思考。
林星承抿唇不语,目光紧紧的盯着孟锐扣在薛清宁腰间的那只手。
同为男人,他怎么看不出来孟锐的这个动作占有欲十足?
若目光有实质,只怕孟锐的手已经被凌迟了数百次。
不过即便林星承的目光再如何的阴寒狠厉,孟锐却是丝毫不惧的。
还是薛元青率先打破了这个剑拔弩张的僵持局面,沉着脸对薛清宁说道:“你还好意思问?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忽然跑到这里来骑马。若路上遇到歹人怎么办?若迷路了怎么办?若赶不及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怎么办?”
薛元青越说越气,一张脸越发的沉了下来。
说的薛清宁满心后悔,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孟锐全然忘了刚刚他找到薛清宁时训斥她训斥的要更厉害,这会儿一见薛清宁被薛元青训斥的垂头不语,立刻开始心疼起来。
就说薛元青:“她都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这样说她做什么?声音小些,别吓到她。”
薛元青这一路上一颗心一直在高高的提着,生怕薛清宁出事,现在看到她好好的,满腔的担心就都转化为了气恼。
也实在是气的狠了,听到孟锐现在还这样的袒护她,气的连孟锐也一并说了起来。
“你就惯着她吧!惯的她往后胆子大了,再无法无天的事她都敢做出来,到时看你还怎么护着她。”
孟锐却是一脸不在乎的神情。
“凭她往后做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出来,只要有我在,我总是能护着......”
“三哥!”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