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宁被她说的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心里却在默默的想着,她拿什么跟平江伯家的那位姑娘比啊?那位可是孟锐的天命之人。痴痴的守了孟锐好些年,最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到最后孟锐终于跟她成婚,两个人在一块举案齐眉的过了一辈子。
人家在原书中好歹是个有名有姓,排得上号的女配!虽然中间因着孟锐爱慕薛清璇的缘故,心中不甘,起了歹念,也给薛清璇下过几次绊子,但那也不是她这个书中的路人甲能比的!
所以人家事事优秀是正常的,她这么咸鱼懒散也是正常的!
薛清宁成功的自我安慰到了。
但又不好立刻抬起头来。担心被徐氏看到她面上不在意的模样,又会说她不知悔改,不知进取,干脆继续低着头,伸着食指去勾桌围上面垂下来的一根粉色流苏玩儿。
她这个样子落在薛元青的眼里,就觉得她是在伤心。
本来么,妹妹原本就不乐意学那些东西,现在又被娘说那谁谁家的姑娘多好,再看看你自己这样的话,能不伤心吗?
搁他他也伤心呀。
就转过头,很不满的对徐氏说道:“娘,你不能这样子说宁宁。宁宁就算琴棋书画,女工针凿,当家理事这些都不会也没有关系。她生的好啊。我就不信平江伯家的那位姑娘能比宁宁生的好。”
薛清宁勾着流苏的手指一顿。
然后她就不晓得自己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被人说自己生的好,这确实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但是二哥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她除了一张脸之外其他的都拿不出手?
这好像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徐氏和薛元韶都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起来。
“我可真是,怎么就偏偏生了你们这两个活宝?!”
不过虽然徐氏话是这么说的,但面上却带着笑意。而且,谁都能听得出来她并不是嫌弃薛元青和薛清宁,反倒是很高兴有这样的一双儿女。
又说了薛元青几句,徐氏就打发他去找他的师父练武了。
她也算是想明白了。既然薛元青不喜读书,一直勒逼着也没有用,反倒不如让他去做自己爱做的事。譬如说练武这些。
而且现在他还结识了孟锐。
虽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孟锐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她晓得自己儿子的秉性,为非作歹的人是肯定不会结交的。既然能第一次见到孟锐就交他这个朋友,可见那个孟锐确实有过人之处。
至少武艺上面是肯定要比薛元青厉害的。听薛元青话里的意思,往后他会跟着孟锐一起练武骑马,还要学射箭,这都是很好的事。
反正举业上面以后就靠薛元韶了,薛元青就暂且让他习武。若往后他是个有造化的,能有门路进禁卫军里面当差,到那时他们荣昌伯府就肯定不会是现在这般日薄西山的样子了。
自然,想要进入禁卫军,首先武艺肯定要出众。所以徐氏打算从今儿开始就要好好的督促薛元青练武了。
至于薛清宁:“今儿上午你在屋子里自己练会儿针线活,等下午你大哥下学回来,就去他书房,让他教你下棋。不然只一天到晚的拿着本棋谱看,你也看不出个什么花样来。”
如此交代了一番之后,徐氏就带着文竹和瑞香,去前面的一间抱厦里面见府里各位管事的媳妇,听她们的一应汇报,开始理事了。
☆、第18章 吃东西了
薛清宁坐在东梢间的临窗木炕上做刺绣。
槅扇窗外的日光很好。好的让薛清宁觉得就这样坐在屋里,不出去走一走简直就是在浪费!
绿檀正在院子里面看着小丫鬟将早上晒出去的棉被和冬衣翻个面儿。
一等过了中秋,马上就要到秋分节气了。只要稍微的起点儿风,或是下点儿雨,天气立马就会冷下来。薛清宁又是个怕冷的人,到时只怕就要开始换上棉被和冬衣了。趁着今儿日头好,得赶紧将这些东西搬出来晒一晒。
等她忙完这些回到里间屋里,就看到薛清宁没有在做刺绣了,正歪着头趴在窗子上往外面看。
绿檀瞧了一瞧,就看到放在炕桌上的那只小绣绷上才绣了一片花瓣。
不过薛清宁绣的还是很好的。粉色的荷花花瓣粉粉白白的,甚是逼真。
绿檀素来就觉得她这位小主子做事情虽然慢条斯理的,一点都不着急,但其实不管什么事她要么不做,一做就肯定会很认真的完成。
就譬如说刺绣这件事,她要么不绣,一绣出来就肯定是精品。
看她也绣了这些时候,绿檀就请轻手轻脚的转身走出屋子,想去小厨房那里看看今儿厨娘有没有做什么糕点,好拿过来给薛清宁吃。
才走到院子正中间,就看到薛清芸带着丫鬟迎面走过来。
“二姑娘来了?”
对薛清芸屈膝行了个礼,绿檀笑着问道。
知道绿檀原本是徐氏身边的丫鬟,现在管着薛清宁屋子里的所有事,经常会跟徐氏汇报的,所以薛清芸对她也客气。
叫了一声绿檀姐姐,她笑着问道:“我过来找四妹玩儿。四妹在哪儿呢?”
绿檀回手指了指,笑道:“在那里不是。”
薛清芸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看到薛清宁正全身没骨头似的趴在窗子上晒日头。
这时节的日光很好,碎金子似的,一眼瞧过去都是光闪闪的。
薛清芸笑起来。然后她就抬脚继续往屋里走。
薛清宁趴在窗子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薛清芸来了,但是这会儿她被这暖和的日光晒的整个人都懒散了,所以看到薛清芸进了屋,她也没有起来,只叫了一声二姐。
声音懒洋洋的,仿似还带着点儿颤音,听得人的心里都莫名的酥软起来。
薛清芸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薛清宁生的肌肤白净,碎金似的日光落在她脸上,手上,只让人觉得她肌肤通透如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