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一早起来, 就在为出行做准备了。
不过,她的行李也不多,邢深说了, 户外山野装备他们都带足了, 她轻装支援就好。
所以,理来拣去, 也就装了一个小箱子。
理好箱子, 她下楼去找卢姐, 经过客房门口时, 看到房门紧闭炎拓这是还没起呢,有够懒的。
聂九罗油然而生一股自己能够早起的自豪感,虽然这些日子, 她也是第一次早起。
卢姐正准备早餐,手脚利落地切黄瓜丝呛菜,忽然看见她,唬了一跳, 手上随即停住“聂小姐,这离吃饭还早呢。”
聂九罗交代她“我跟炎拓要出去一阵子,大概十天半个月吧。早饭过后, 你把客房收拾一下, 还有你隔壁的那间, 有客人要来。”
客人
卢姐大为诧异,她干了这么久了,除了老蔡, 从来没见过聂九罗有什么客人, 更何况是要收拾客房。
留宿的客人
她多问了句“谁啊”
聂九罗说“炎拓的叔叔, 叫刘长喜, 还有他表妹,林伶。”
卢姐消化了一下,心里生出点反感了这什么人啊,自己在这还不算,还把叔叔、表妹都给招来
聂九罗没有留意到卢姐的表情,继续吩咐“反正呢,你安排好他们这段时间的吃住就是了。”
卢姐哦了一声,哦得有点不情不愿。
这一次,聂九罗察觉到了“怎么了”
卢姐搪塞“不说了,说了显得我多管闲事。”
聂九罗笑,卢姐就是喜欢耍这种小聪明,绝不主动发表意见,非得让人三请四催。
她说“你不说,我下午可就走了啊,到时候你想说都找不着我了。”
卢姐犹豫再三,期期艾艾“聂小姐,这炎拓,你要不要再观察一下啊女孩子找对象要慎重。”
她慢吞吞地,菜刀重又开切“你这样的,没个撑腰的娘家,自己又有家业,很容易被一些人盯上嗯,你懂的啊,男的也想少奋斗二十年啊。”
聂九罗约莫猜到她的意思了,她有点想笑,但使劲憋住,面色渐渐凝重“嗯,是的。”
得了她的变相鼓励,卢姐愈发敢于发言了“我也不是说对这个炎拓有意见哈,我只是觉得,这还没处到哪呢,一家老小都招来了聂小姐啊,你要留神啊。”
聂九罗凑近卢姐“其实”
她神秘兮兮“我调查过他,他比我有钱多了,家里开着药材厂呢,他名下有别墅,还有商铺。”
这反转,卢姐真是猝不及防“啊”
“所以啊,他的叔叔、表妹,你都要对人客气点。”
卢姐懂了,她很后悔自己刚刚发表的意见,结结巴巴保证“那是当然的,这是我分内事。”
聂九罗搞定了卢姐,准备去闹炎拓起床,刚出厨房,吓了一跳。
炎拓就倚在厨房门口的墙上,抱着胳膊,估计是等了一阵子了,见她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拿手指点了点她,转身回房去了。
聂九罗笑得肚子疼,隔了会才小跑着追过去。
进屋又是抬头不见人,低头一看,趴在墙边的一处空地上,做俯卧撑呢。
聂九罗有点好奇“怎么也起这么早”
炎拓说“问你呢,一大早在楼上拖箱子,谁能不醒我听到你下楼了,本来准备跟过去道个早安的,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
一边说,一边把左手别到腰后,改双手撑为单手少了一条胳膊做支撑,起身和伏地的速度立时慢下来。
聂九罗说“我看别人做俯卧撑锻炼,后背得加点力量,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说着径直过来,往炎拓背上坐。
炎拓猜到了,只来得及说了句“你别”,重量就上来了。
我靠,这可太酸爽了,聂九罗再轻,也是九十好几的重量,炎拓一只胳膊撑住自己就已经足够费力了,哪能再承个她他只坚持了两秒就放弃了,脸贴地趴平,标准的死尸趴。
聂九罗笑得前仰后合,过了会,她上身俯下,探手环搂住炎拓脖子,凑近他耳边“现在知道我的真实目的了怎么说”
她这一趴,长发几乎盖了炎拓满头满脸,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带极淡的柑橘香,怪好闻的。
炎拓反手搭住她的腰,用力一揽,翻身坐起,聂九罗开始还以为自己要摔,习惯性伸手去撑地,哪知下一秒,身子落进炎拓怀里,手也撑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她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卢姐的汤饭是真不错,确实养壮了。
不知道将来,炎拓愿不愿意给她当模特,不裸也行,同意他盖条毛巾。
炎拓可不知道她的思路已经走到这了“你选吧,要么是我,要么别墅商铺。”
聂九罗说“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摆在别墅商铺的对立面呢,你们就不能和平共处”
她摆事实讲道理“我肯定选别墅商铺啊,那样的话,我失去了你,你人财两失,大家都不开心;可是你带着别墅商铺一起来的话,我们既拥有彼此,又拥有房产,这不是很好吗”
这特么是什么神逻辑更神的是,炎拓居然还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他想了一会,跟她讨价还价“我这边出别墅商铺了,你呢,是不是也该出点什么”
聂九罗说“这三合院啊,要么再加上我二楼的那些作品,以及将来会有的作品,万一我以后知名度更上一层楼,这些作品加起来,也不比你的资产差什么吧,是不是身家对等、门当户对”
炎拓嗯了一声“那成交了”
聂九罗点头“成交。”
话音未落,两人几乎是同时笑倒,炎拓搂紧她,低头埋在她温软颈间,鼻尖上蹭到发丝,痒痒的。
他喃喃了句“要是没那些烦恼就好了。”
聂九罗轻声说“背两句诗给你听,以前出去采风,在诗抄上看到的。叫作抛开烦恼即欢娱,世人偏道欢娱少。”
炎拓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觉得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