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2)

“瑶瑶?”他眯眼辨认了一下,的确是那条熟悉的裙子,他身体有些摇晃,走了没几步就被对方扶住了,乐瑶没说话,搀着他进了一旁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关门,他整个人便把她压倒在了地毯上。

“瑶瑶。”他靠在她怀里,看不见她的脸,但闻得到她今天喷的香水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和礼裙让他放松了警惕,他喃喃地说了句:“我喝醉了。”尾音里几乎带了些委屈。

第六十一章

韩慧侨这辈子头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温漾,与他那般亲密的耳鬓厮磨,感受着他难言的坦荡和温柔,却用的是别人的身份。

他的身体沉重地压在她身上,她躺在地毯上,长发散乱了,铺了满满一地毯。

她脸色有些茫然,但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徐静的处境,她咬咬牙,翻身将他压倒在地,开始扯他的衣服。

“嗯?”温漾疑惑了一下,“你做什么。”

他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却根本不反抗,韩慧侨一想到他是把自己当做乐瑶才如此顺从,就心酸得眼泪直掉。

她的眼泪落在温漾脸颊上一些,他好像稍微醒酒了,撑起身子要坐起来,韩慧侨担心他会看见自己的脸,急忙将他重新按在地上。她发挥了她影后的演技,哪怕不说话,周身气质也变得类似于乐瑶,温漾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又或者说他没想过有人敢这么设计他,还有能力设计到他,所以没那么警惕,很快闭上眼睛任她作为了。

韩慧侨看着他狼狈地躺在地毯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从未如此真实得嫉妒过乐瑶。

是因为她,他才如此。如果他知道此刻与他亲密相处的人不是对方,估计哪怕动手伤人,他也会即刻离开。

韩慧侨深吸一口气,低头在他颈间落下一个吻,温漾本来是温柔顺从的,但突然因这个吻皱了皱眉。他睁开眼想起身,韩慧侨却在这时彻底披散了发,遮挡住她的脸,然后拉开裙子的拉链,一点点褪去身上的衣服。

温漾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皮肉,他渐渐察觉到不对劲,他虽然醉了,可他也有脑子,哪怕不能像平日里正常思考,可他也下意识知道乐瑶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真的做这种事。

他以为“她”只想玩玩,等来了真的,就有些怪异了。

“瑶瑶。”温漾突然开口,“说话。”

“乐瑶”不说话,只是将脱下来的礼裙丢在他身上,遮挡了他的视线,上面满是他熟悉的香水味。

她低头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他此刻看起来特别有被凌虐过的脆弱感,引人沉迷。

韩慧侨的理智没剩下多少了,她起身从早就准备好的背包里拿出丝巾,拂开裙子后想要蒙住他的眼睛,然后再把裙子和首饰处理掉,这样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乐瑶再看见眼前这一幕,就不会发觉温漾是认错了人才就范。

韩慧侨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又或者说温柔给她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是对方支开了向云,也是对方安排那些世家小姐们拖住了乐瑶,否则乐瑶怎么会突然在晚宴现场不见踪影呢?

她这会儿估计还被那些小姐们围着走不开,她有充足的时间完成使命。

低下头,丝巾渐渐蒙住了男人的眼睛,醉酒的温漾看起来越发柔弱可欺了,他的唇单薄红润,唇形十分漂亮,此刻他微微启着唇,呼吸短促沉重,额头渗出了薄薄的汗。

虽然快十月份了,江城的天气已经开始凉爽了,但折腾了这么一大会儿,他还喝了酒,出汗很正常。他烦躁地想要扯开蒙眼的丝巾,韩慧侨按住了他的手,这次她想挪开手的时候失败了,温漾突然反握住她的手,力道大的她骨头都有些疼。

不对。韩慧侨心里刚冒出这两个字,就听见了有人踹门的声音。

她倏地抬眸,看见了表情冷漠至极的乐瑶。

她站在门口,盯着只着内衣的韩慧侨、已经抓着她手的被蒙住眼睛的温漾,还有那与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礼服和首饰,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韩慧侨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乐瑶会突然出现,她还没来得及隐藏!

“乐小姐!”向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但乐瑶直接反手把门关住了不让他进来。

“在外面等着。”乐瑶语气十分镇定地说。

这种情形确实不适合向云进来,韩慧侨几乎是没穿什么衣服,哪怕乐瑶心里愤怒至极,也没想过让更多人来看这春光。

“我以为韩小姐是聪明人,可没先到你没把聪明用在该用的地方。”乐瑶握紧拳头冲上来,一把扯开韩慧侨,将她推倒在地,看都不看一眼她的狼狈,直接将蒙着温漾眼睛的丝巾扯开,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低声问,“醉了?”

温漾睁开眼,定睛看了她一会,低声道:“是你啊,我还以为不是你。”

乐瑶强忍着怒气道:“你没以为错,刚才的确不是我,现在才是我。”

温漾微微凝眸,酒意散了不少,理智稍稍回归,他拧眉不语,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散落的礼服以及被乐瑶挡住的半个身影,瞬间明白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脸颊红极了,双眼微微睁大,看上去有些茫然。这茫然是因为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经历这种事,他不觉得韩慧侨有这么大能量如此周密地算计他,掐准了他身边无人的时间点,拿到乐瑶的全部信息。哪怕他依然有些醉,却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他那位好母亲的安排。

温漾缓缓站稳身子,乐瑶扶着他,身影始终挡着韩慧侨。

韩慧侨似乎傻了,愣在那一动不动,乐瑶忍无可忍道:“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愣在那里做什么?被揭穿了难道还打算继续勾引他吗?!”

韩慧侨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对她大呼小叫了。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到底哪一步错到了底,她现在竟成了任何人都可以颐使气指的人。

她屈辱地站起来,捡起礼裙快速穿上,乐瑶等她穿好衣服才放开温漾,从他身边挪开。

她才挪了一步,温漾就抓住了她的手拒绝她挪开,他垂着头看着角落道:“对不起。”

他在道歉,为他竟然认错了人,为他和别人搞出这种事还被她看见。

乐瑶麻木地说:“你没必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当我被一群人拦着以各种借口不允许我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温漾头疼极了,他抬手使劲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乐瑶顺势看了一眼,就看见他脖颈上的口红印。那肯定不是她留下的,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乐瑶气得深呼吸,她使劲闭了闭眼,转身望向韩慧侨:“我不认为韩小姐是如此拎不清的人,那么是谁配合你给了你这个机会?如果我没猜错,是温女士?”

韩慧侨僵在那不说话,但沉默已经是一种回答。

“看来我没猜错。”乐瑶冷冰冰道,“你没成功,估计对她也没利用价值了,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她,搞我可以,直接来对付我就行,但是搞我的男人——不行。”

韩慧侨倏地抬眸与乐瑶对视,那句“我的男人”说得掷地有声斩钉截铁,说得那样理所应当坦坦荡荡,这是她这辈子都做不到也没机会再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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