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赵诚要用于和王秀决战的队伍?”
在张商英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只老弱病残,年纪最大的似乎有五十了,年纪最小的像是十三四岁,他们最多只能算是四肢完全不残废,装备什么的也谈不上。
这样的队伍要依靠他们维持治安恐怕都不怎么行,要打败王秀……总归是书生领军,但凡书生都是很理想主义的。
正在带队训练的秦明侧头看看这行人,又看看旗帜上的“张”,知道是谁了,急忙军礼跪地:“末将秦明参见相公。这的确是赵大人最新整编精简出来的厢军,不过尚未有和王秀部决战的计划。”
这位将军说话如同炸雷,身形魁梧,看着气势倒是很足。张商英觉得要是队伍里全是这种人还差不多,否则,他哪来的自信可以和王秀部决战?难道不是送死,难道不是把池州变得更乱。
难道不是让战火造成池州民众更大的伤害,最终导致朝廷丢失更多的公信力之后,在以更高的条件诏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乘现在诏安?
大抵上张商英就是这么想的。
“看着这群乌合之众,老夫基本已经能想到王秀张牙舞爪的一天了。”
叹息一声,张商英看不下去了,顿时扭头走向州城。
秦明不禁大怒!
现在他很少听得进去有人诋毁赵诚赵大人的,可惜的是这个老张来头太大,是得罪不起的人,赵诚已经做出过严格的禁令,不能在闯祸生事了……
“大人,张商英相公进池州了!”
有属下来报后,坐在官邸中的赵诚也有些心神不宁。
这位杭州知州、两浙路提点刑狱司张商英,应该就是来和稀泥的。
因为当前的形势超出了大家估计,庙堂之上的斗争尤其激烈。很大可能老张携带了诏安的权限而来。大抵就是坐下来对现有官僚罚酒三杯,说一句“你们不要闹”了,又给王秀一点好处建议“你也不要闹”了。
重要的在于,意外的发生了溪山惨败,其后换帅为赵诚,而赵诚又自己承认了在陵阳山指挥失误。这就是导致政治趋势转变,这个时候不用想,张叔夜方面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于是责成张商英进来维稳,就成为当下蔡京比较优先的策略。
是的只看张商英临时挂职,就知道他代表谁而来、目的又是什么。
简单的说大宋没有什么钦差的概念,这是明清时期皇权高度集中化下的产物。但此行的张商英相当于朝廷特使,临时挂的“左司郎中”衔,就代表是代表蔡京来维稳的。
中书门下分为左右司,左司分管吏部礼部刑部,掌柜是门下侍郎(首相)。右司分管户部兵部工部,掌柜是中书侍郎(副相)。
这就是大宋的大抵治权划分。宋代就这特点,虽然有正副职之分,但他们未必是从属关系,通常都是各自管理一块相互制衡,譬如知州和通判看似是正副,实际则是默认平级的。
自赵挺之刘奎这对难兄难弟下台后,蔡京复相,不过中书侍郎一职空置,就代表了集权,由蔡京代管右司业务。
往前的政治动弹张叔夜没被波及,是现今存活下来唯一的一个右司郎中兼户部侍郎,头上又没有中书侍郎,也就默认为主持右司工作的没有宰相头衔的常务副宰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