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卫惟随手又拿起桌上的酒都给那女孩灌下去,还笑着道:“我也请你喝酒。”
别人都以为她是睚眦必报,许昌源和其他几个人知道,并不是。卫惟的心理情绪时好时坏,她这是又受了刺激。
他们几个把人拦下来,女孩直接酒精中毒被送了医院。
女孩叫莉莉安,游走于所谓留学二代圈子里,靠卖自己和卖别人为生。
卫惟不是第一个被她请喝酒的人,但卫惟是第一个让她好看的人。
莉莉安背后的金主是马少晔,新加坡华人阔少,爱玩的人都知道他。群体运动,荤素不忌。花名在外,臭名远扬。
马少晔认得大方,却也曲解说只是想请她赏脸聊聊天。都是他的错,任凭卫惟怪罪。还特意强调,他对卫惟一见钟情,真心实意要追她为她从良。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事实是卫惟根本没听他把话说完。马少晔还在赔罪,卫惟眼神都不给一个转身就走。
那女孩她也没管,留下烂摊子扬长而去。
许昌源给她处理完忙到凌晨一点,非要敲她的门来兴师问罪。
卫惟穿着家居服靠着门看他,面无表情仍不高兴。
许昌源无奈,“姐姐,您好歹让我进去。”
“孤男寡女,不合适。”
“您在这儿给我摆上谱儿了?”许昌源撑着门看她,“我他妈是个弯的,我有老公,你不知道?”
“你有事没事?”卫惟不想听他唠叨,冷着脸下逐客令。
“啧,”许昌源一张俊脸都扭曲,“你把人灌酒灌进医院了?!马少晔盯上你了!”
“你连这个都搞不定,是不是没用。”
“.......”
许昌源真想给自己两巴掌,管什么不好,非要上赶着管这个祖宗。
眼看卫惟要关门,许昌源拿手挡住,“等等,等会儿,那女的怎么办?留不留?”
卫惟眼皮都不抬,“看着办。”
看着办是怎么办?我想放她一马,你保证以后不和我算账?
许昌源让她气得没了脾气,“你能不能有点精神?我和你说正事呢!”
“还有你这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都和谁学的?好的不学.....”
“许昌源。”卫惟突然抬头叫他。
许昌源住嘴看她。
“太吵了。”卫惟说,“你吵得我心烦头疼。”
“我找你是......”
“闭嘴吧,”卫惟卸了妆的脸苍白没精神,“再不让我睡觉,明天叫着911来给我收|尸。”
门直接关上,隔绝了琐事和唠叨。
但是那天晚上卫惟没睡着。许昌源的话像是咒语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
你这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都和谁学的?你这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都和谁学的?你这甩手就走......
一句话浓缩再浓缩,卫惟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应仰。
她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喜怒无常,易躁易怒,冷淡无情,以及其他各种,都是和应仰学的。
应仰是谁?
卫惟自己都笑了。鬼他妈知道应仰是谁。
是一个疯子,一个叛徒,一个不久前给她打了骚扰电话的神经病。
——
卫惟的手指不自觉按紧窗台的大理石边缘。大理石光可鉴人,她垂头能看见一张娇艳冷傲的脸。
是她自己的脸,满脸冷淡无神,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突然间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站正身子低头,像在照镜子,对着大理石笑了笑。
有颜色,不照人。还是没有光和灵魂。像一朵外表妍丽内在腐败的花,从心里往外烂。
她静了静心,想想一些开心的事,颇正经努力地又笑了一下。这次好了一点。
卫惟又笑了两次,第三次笑不出来了。没力气笑了,也实在没什么意思。像个自娱自乐的神经病。
卫惟双手撑着窗台抬起头,漫无目的看窗外。
这里住着很多人,有人刚刚回来,有人结伴出去,有人在楼下拥抱热吻。
电话又响了,看看屏幕是许昌源。
“喂,”卫惟接起来,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