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毫不在意周围怎样,上来又是一拳,这次他没站稳,晃着身子倒地。
“别他妈打了!”
朋友围上来,被卫诚的朋友拦住,官太子和富少爷对上,针尖麦芒互不相让。
“应仰身上有旧伤!”蒋弘抓着程羡领子嘶吼,“你们他妈疯了,仗着应仰不还手没完——”
蒋弘的话还没说完又被程羡反击逼退几步,程羡也不顾及情面,是不同以往的强硬冷淡。
“打死都活该。”
卫诚扯着他撞上僵硬的花岗石矮墙,毫无理智怒骂,“你他妈还手!”
仔细看卫诚,其实他们兄妹长得有些相像。他透过卫诚能看见她,他垂下头不想再看。
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再次惹火了卫诚,“我他妈让你还手!”
育津南校是众所皆知的私立校区,新建好的校区富丽气派,但这一处地方已经让两伙人闹腾得人仰马翻。
不少人躲在一边看这场不知为何开始的对战,没人敢作为中间人去和事。
教导主任的指令无济于事,卫诚已经发疯,好像他们是有深仇的死敌。
可在场的人都清楚,他们不是。
突然有人说找了救兵来,观众四下巡视间人群被分开。
“放开。”
蒋姝拉不住卫诚,无奈之下紧紧抱住他让他住手,卫诚扯她的手让她别管。
“别打了,”蒋姝死不松手,“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你要把他打死吗?”
蒋姝一字一句说给他听,“卫惟知道吗?卫惟让你打他吗?”
“卫惟知道了怎么办?你还嫌卫惟不够难受吗?”
蒋姝的话清清楚楚,在场的人都能听清,程羡等人已经束手,蒋弘和几个人把他扶起来。
他对身上的伤毫无知觉,只听见了“卫惟”两个字。
他笑了。不知是喜是悲,不知是嘲是叹。他低垂着头,扯了扯嘴角就扯出眼泪来。
卫惟不要他了,卫惟真的还会心疼他?
掺了酒精的梦让人头疼,应仰按开了房间里的灯,照亮一派华丽堂皇。
奢侈不菲,又冰冷孤寂。
这是个噩梦,只有她的名字没有她的人,对他来说是停不下来的紧箍咒。
——
歌舞颓靡,酒精上头。不用看清脸,不用问清姓名,人和人都各取所需。
应仰在听旁边的蒋弘说话,身边几个人抱着金发碧眼的洋妞在抆枪走火。
他们这地方是绝妙位置,角度正好能看见脱衣舞娘半遮半露下的所有。
应仰头都不抬,他对这个没兴趣,今晚应邀不过是为了交际场上的人情。
脱衣舞娘下台,衣服不用穿好,香汗淋漓更讨人爱。早有人给她们指示,要陪好那几个亚洲男人。有钱的中国男人,长得好,出手大方,实在是讨人喜欢。
eva是舞娘之首,身材火辣天使面孔,是这里一朵无人能及的交际花。她听老板说过那个男人,mr.ying。
他出手阔绰,和他的朋友不同,他只赌,不嫖。
多有挑战力的男人, eva欣赏得很。且据她的经验来看,和他一起会很爽。但是很遗憾,eva有些止步不前。
她曾被派去招待这位贵客,但被贵客让人扔了出来。那天她裹着浴巾我见犹怜,那位应先生却不曾看她一眼。他甚至很嫌弃她,直接换了房间。
刚上的菜是老板送的,有人已经开始品尝,应仰按灭了手里的烟。
“走。”应仰说。
蒋弘没听清。
“走。”应仰又重复了一遍,眼神冷淡看他,声音在两个人之间传得清楚,“想染病?”
应仰没再等他,拿了外衣就抬腿走。蒋弘这次听清了,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跟了出去。
染病这种事在这儿是不太可能,菜都是被洗刷干净的,就是应仰看不上。
也是,人家是有过仙女公主的人,瞧不上地上的塑料花。
蒋弘又冷笑,公主还不是把他甩了,还甩得干脆利索头都不回。
人没去楼下赌场,直接去了外面停车场。
蒋弘不放心又跟了出去,染病的现在还没有,要发疯病的倒是马上就有一个。
——
车漫无目的地开,终于在桥上停下来。应仰走到桥边抽烟,手肘搭在桥上,眼里随对岸灯光一明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