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惟表情放空一秒钟自我总结,她是已经让这兄妹俩闹得没脾气了。
考虑到电话里是个小姑娘,还是个畏于强权的,卫惟说:“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应灿一下轻松,还是要再解释一下,“我先认识你真的是个意外。我大哥......”
她自己说完这三个字就闭了嘴不敢再说。还记得那天她掉马,卫惟平静问了几句后,她想帮应仰解释,刚说了三个字“我大哥”,卫惟瞬间整个人冷到没有温度。
那天卫惟像变了个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咬着字冷冷告诉她,“别提他。”应灿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太可怕了,和她大哥发火时一样可怕。
卫惟这次没有过激情绪,她可以听她把话说完,但是这次应灿自觉没再说。
应灿真的有正经事,她和她说,“姐姐,我想借一下你的书,书店里没有我买不到。”
“哪一本?”
应灿用英文说了个书名。
“你去我家里拿吧,应该在书柜里。”
——
苏夏和卫彬赶场一样要去机场飞德国,卫惟开车送下两个人回来时,满园宾客已经慢慢散了。
她和他们的车反向行驶,感叹那个烦人精终于走了。然而把车开进院里刚要停下,苏寅过来拍了拍她的车顶,“人还没走完,开车库里去。”
“我一会儿就走,我回来拿东西。”
苏寅冷着脸又拍了两下,表示没商量。
流年不利。卫惟今天不想再和人犯冲,狠狠按了声喇叭让他闪开,方向盘打到底又拐进了车库。
她从车库里出来转了转头,一眼就看见在不远处和人说话的应仰。
什么破运气,人都走干净了这个还没走。
卫惟不做停留,头也不回快步回去收拾东西。应仰不走,她走!
奈何今天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卫惟拎着包下楼去开车,被告知车库上了锁。
她转头去找让她把车开进车库的苏寅,苏寅倒是承认得利索,“舅公说你的车影响市容,扰乱安宁。让你换一辆开。”
卫惟今天是真的没了脾气,她几乎是笑着问苏寅,“三哥我们有仇?”
苏寅公事公办看她,“你确实单方面和人说过我们有仇。”
卫惟深呼吸看他,“我不开别人的车,那你让司机送我。”
“可以。”
很遗憾,事情发生得就是很突然。
苏寅派了自己的司机送她,还没走进市区大道,车子毫无防备抛瞄。
司机试了几次都不行,回头向她表示歉意。卫惟笑笑表示没事,心里实在不想承认,她今天是倒霉到家。
快进市区的马路上,挂着显眼牌照黑色轿车因故障停在路边。司机打电话叫的人还没来,已经有交警和其他人因为车牌号前来关心询问。车窗一直关着,还有好奇群众想看看里面坐着什么人。
卫惟坐在后座一动不动,在心里把苏寅和他这辆破车诅咒了八百遍。自己想了一遍哪几个人有空能来接她,刚想起一个要给人打电话,她手机自己响了。
“你在前面车里?”
卫惟装哑巴没说话。
应仰把车牌号给她念了一遍,“等我,我马上到。”
卫惟还是不说话,过了不到三秒钟,应仰又说,“我到了,下车过来吧。”
倒霉到家还又遇上他,简直倒霉上天。卫惟不想理他,这次应仰没求她,他自己都笑了,“你不下车,等我过去请你?”
他又笑了一声,“行,我这就过去。”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见过来慢慢停下的车,问她,“小姐,那辆车是来接您的?”
卫惟偏头看了看,黑色迈巴赫就停在这车旁边,带着等不到人不走的架势。
车后座开了门,下来的英俊男人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自家司机没多想,应声开了车锁,应仰像是知道车子解了锁,笑了笑给她打开了车门。
卫惟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苏寅车上到了他车上的,反正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了他旁边。
司机尽职当隐形人,应仰就坐在她身边,眼看他离她越来越近,卫惟主动叫他,“我想喝水。”
应仰拿了瓶水拧开瓶盖给她,卫惟接过来喝了一口,放下了两个车座之间的置物台,接着把水瓶放在了置物台上,一叶障目隔住了一点一点往这边靠的应仰。
车厢里安安静静,司机都不自觉从后视镜里看了好几眼。
卫惟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应灿。
“姐姐我可以直接开门吗?家里有人吗?”
“嗯,密码没换,你自己开门吧。黎曼在暂住,她应该在家。”
她和人说话的声音好温柔,应仰坐立难安好嫉妒。
实在无法忍受她这样和别人说话,应仰不死心悄悄把水瓶挪开一点问她,“你朋友?”男的女的?
卫惟挂了电话看他一眼,又看看那个被挪开的水瓶,皮笑肉不笑地阴森森告诉他,“你妹妹。”
“她叫什么?flo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