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办法,苏子清去村子外面给自己画了隐身符,直接飞到村子的祠堂屋顶,环顾整个村子,这才看到,村子里的人确实在祭祀。
地点在祠堂里,不在外面。
看不见的妇女神情冷漠地将自己怀里还没长开的婴儿放到祭坛上,一个叠一个,婴儿们不知是不是被喂药了,睡得很沉,这么折腾竟然没有醒。
随后,村子里的人齐齐对着祭坛跪拜,却没有人说要求的东西,像隔壁村子一样寂静。
苏子清被这场景弄得很不舒服,干脆飞向另一边的村子祠堂屋顶,向下看去,这边的村子不止诡异,还血腥。
祭台前躺着十个人,从婴儿到老妪,男女皆有。
随后一个穿着风格奇异的衣服的男人,嘴里念念有词,又唱又跳,折腾了一会儿,有人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夹子、匕首等东西。
然后苏子清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男人将祭台前躺着的人的舌头割了下来,放到祭台上,跪拜的人虔诚祭拜,依旧没有声音。
清水冲刷掉血迹,继续无声求保佑。
苏子清抖着手按照祠堂的方位重新算了一遍风水,他知道缺的那一坎是什么了。
祭祀舌头,是求说话;祭祀婴儿,是求光明,因为只有婴儿是健全的人。
用一年献祭,换五十九年正常的生活。
风吹来祭祀用的纸花,落在河里,被折成河灯,向西飘去;苏子清扯住正在折的一盏河灯,问河水:“这纸是白色的,不适合做河灯。”
水流瑟缩了一下,随后在河面上凝聚成一朵浪花,少年音懵懂:“那应该用什么颜色的纸呢?”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折河灯,还塞这样的纸进去。”苏子清甩了甩方才拿到的画着乱七八糟图画的纸。
“因为今年是第六十年,要祭祀,纸上面要画图腾。”水流道,然而明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子清无奈叹气:“那么,祭祀的传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水流听完笑了起来:“咯咯咯……你这人真有意思,当然是突然说不出话也看不见了才祭祀啊,都说以形补形嘛,发现祭祀有用的话,肯定以后都这么干了。”
苏子清无言以对,这歪门邪理的,听起来好像也蛮有道理,仔细一想狗屁不通。
不打扰水流继续折河灯,苏子清向西边走去,走到村子正中间之后,突然发现这所谓河流其实泉眼就在河流中间,怪不得水流一边向东一边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