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了嘴角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却又瞬间隐没,让人不由怀疑刚才那一抹柔色是不是错觉。
“是吗?她呢?”
“温小姐说…。”想到温雅说的话,报备的有些忐忑。
“说什么?”
“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让你小心着点,要…要是万一见红了,记得打急救电话…。”开始冒汗。
男人听了,手里的烟瞬时被捏变形,眼眸沉了下来,变得阴沉,阴寒,凛冽,更多的却是自嘲。脑子混沌不清下的在意,念念不忘本来就是错。这一次脑抽的举动,刚好彻底让他清醒过来,再也不用在意着那些可笑的回忆。
看着男人阴暗,沉戾的神色。打报告的人吞了一口口水,伸手,把一张纸递过去,急声,紧张道,“这是温小姐给您的急救电话,让你在不见红的时候,也可以打过去,弟弟…。”
男人本嘲弄,凛冽的眼眸,在听到某个字眼后,猛然紧缩,脸色瞬变,紧绷,手猛地伸出,抓住眼前人胸前的衣服,咬牙,声音生硬,僵硬,“你刚才说什么?”
那深冷的语气,森戾的表情,让人脚发软,声音打颤,“温…温小姐说,让你…。”
“最后两个字,再说一遍!”
“弟…弟弟…”话完,闭上眼睛,男人什么表情不敢看,只等着疼痛来临。
良久,预想中的如来掌没来,只是纸张被抽走,男人情绪难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可以走了!”
瞬时睁眼,有些惊疑不定,这就让走了?
“滚!”
“是!”没惊,不疑的,立时消失不见,逃窜!
男人纸张,上面只有两个字,一组数字。
字:家人。
数字,是电话!
她,他们是他的家人。这是他们的电话。
看着上面的内容,纸被握进手心,带着一丝湿意。这就是念念不忘的原因…。孤单的太久,就算是痴傻中得到的温暖,依然在意。
***
“雅雅,刚才那个人可是…。”温姥姥凝眉。
“是他!”
温雅姥姥听了眉头皱的更紧,还有紧张,“他怎么突然来这里?还给小谨送礼物?”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急切道,“礼物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温雅看着温姥姥紧张,担忧的样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做安抚,垂眸看向凌谨,“对送礼物给你的人好奇吗?”
“嗯!”凌谨仰头看着温雅,从温姥姥的反应,他感到了异常,“妈咪,他是谁?”
“他呀!”温雅眼里有一丝复杂,叹气,“是一个坏蛋。可却是一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坏蛋。对于你爹地来说,他是不被待见的人,呵呵…同样的,他应该也不喜欢你爹地。他们应该属于两看相讨厌的。至于我,恨过他,讨厌过他,却也莫名心疼过他,在某一段日子。”
“妈咪,我不懂!”
温雅揉了揉凌谨的头发,轻笑,“呵呵…其实我也不太懂。也许是因为他跟你爹地有着同样的伤疤,也许总是不断的记起,那个总是用期待的眼睛看着你,守着你,喜欢叫你球球时傻气却纯粹的样子。所以,到了现在,对他已经恨不起来。或许,那一段含糊不清的记忆距离太近了吧!”
“球球?叫我?”
“是呀!那是一个喜欢叫你球球的叔叔。他其实不是一个好人,不过,真心的喜欢过你,守护过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至于其他,顺其自然看以后的缘分吧!”无法预料,不能强求,只愿那一丝斩不断的血缘,能够长续平静,再无波澜。
***
回到家里,温雅把事情跟凌煜说了一遍。凌煜听了,只说了句知道了,就再没多说,也看不出他对于桑格的突然出现是什么想法。温雅看着凌煜难莫测难懂的表情也没多说。转移话题,问,“权子尧后天的婚礼,你要去吗?”
“去吧!”
温雅听了有些意外,“真的要去?”
“既然回来了,碰巧赶上了,露个面也很顺便。”
“你这话听着怎么有股讽刺的味道?”
“听出了来了?”
温雅:……还真有呀!
“哪里又惹你老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荣幸。”
“什么?”
“据说,权赫为了迎合本少的日程,特别提前了他儿子的婚礼,就是为了不让本少错过,这份盛情,我不该荣幸吗?”
温雅听了,瞬时明了。婚礼成了商业谋划,凌煜成了主角,被借势的对象。这感觉…。
皱眉,“如果你不喜欢,就推了吧!”
凌煜揉了揉温雅的头发,那动作,温雅时常对凌谨做,带着温情,透着宠溺,“无碍!权赫的动作不算太过。包容夫人的娘家人,这必须的修养,我还是具备的。”
“你太具备了。”温雅白了他一眼。
凌煜勾唇,“权子尧此人,对他本少不算讨厌,助他做这j城的商业霸主,本少也不反感。只要他们能照顾好两位老人,成全他们,让你安心,这是本少的条件!”
凌煜话出,温雅怔忪,“凌煜…。”他知道,她想接两位老人去香港的想法吗?
凌煜轻抚温雅的小脸,淡淡道,“人老了,落叶归根是他们的想法。让他们随我们离开,他们愿意,也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太挂心。但他们却并不见得会开心。小猫儿,你有孝心固然重要,可他们的心情更重要,毕竟,他们年事已高,所求已经不多了,时间也进入倒计时,一切都顺着他们的意思走吧!”
温雅潸然泪下,心里发空,又发胀,伸手抱住凌煜的腰身,头埋在他怀里,“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
“你的身体状况,在香港待产会更安全一些。”凌煜说着顿,“等孩子生下来,我陪你回来住一段时间吧!”
“只是一段时间吗?”
“会时常回来的。”
“真的?”
“嗯!在有限的时间里,待在他们的身边是你的愿望。含饴弄孙,安享天伦,那是他们的愿望。作为丈夫,作为晚辈,有不成全的理由吗?”
温雅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凌煜,“老公,你真好!”
“因为,只想对你好!”
“老公,你煽情了!好不习惯。”
凌煜:…。
“气氛被你破坏了!”
“太感动了,语无伦次了嘛!要不,你再说一次,我保证慎重以待。”
“我没心情了!”
“是吗?”顿,“你果然不适合深情,煽情的调调,这么快就没激情了!”
“过日子不是背台词,讲情诗。你给我适可而止。”
温雅听了瘪嘴,指着眼睛,满脸忧伤,“看我眼睛,看我眼泪,在感动的氛围和现实的理论中,要掉不掉的卡住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凌煜看了一眼,抬手,干净利索的给她抹去了,“好了,这下什么都没了。”
温雅瞪眼,“你看错了吧!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还剩下什么?”
温雅脸上表情一变,展颜一笑,伸手抱住凌煜,“嘻嘻…。还剩下一个好老公呀!这样的现实,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动的!”
“巧言令色的小滑头。”
“可你喜欢!”
“证明我很有眼光。”
“哈哈哈…。”温雅笑开。
凌煜伸手抱住温雅腰身,脸上扬起笑意,温情,潋滟,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