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剪短,滴声断,计时止,心陡然一松,赌赢了,命保住了!
安琳,安嗜,安琥,心里均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没事了!感恩所有…。
林斌瘫坐在地上,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似笑非笑,额头上的汗水滑下,嗓子发干,呼气,“不用立碑了!”说着,看了齐睿一眼,“黄泉路上也不用跟你搞基了!老天待我不薄,我命不错…”
齐睿听了,横了他一眼,也随地坐下,嗤笑,“以后就是想搞基,也遇不到小爷这样的完美基友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着,哭着回来找小爷我。”齐睿淡淡回了一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放松下来才发现手脚有些发麻,心口也麻麻的,身上全是冷汗,虚脱的感觉。
林斌闭上眼睛,淡淡道,“我只想找媳妇,没想过找基友,齐二少就放心吧!”
齐睿笑了笑没说话,重重的吐出口气,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凌煜抱着温雅的胳膊松了一些,喉结滚动,抬手,抚上温雅冰凉的脸颊,声音干涩,暗哑,“乖,没事儿了!”
温雅感觉到脸上,凌煜手心里那冰凉的湿意,抬眸,看着他,鼻子发酸,眼睛发胀,开口才发现心里的惧怕很深,让声音都有些发颤,“没事了。那,你刚才答应我的,让我陪在你身边,还有,什么话都听我的。这些,还算数吗?”
劫后余生,她首先在意的竟然是这个吗?
凌煜把温雅的头,按在怀里,心口抽搐,颤动。垂眸看着温雅,眼中溺人的温柔外溢,伸手拖住她的头,低头,吻上她的唇,深深的。不温柔,甚至带着一丝粗蛮,霸道,强势,不容退缩,狂热,释放他心底的压抑,倾泄他所有的思念,爱恋…。
林斌看着眼前相拥的男女,默默的移开视线,极力表现出一脸的淡然。劫后余生,抱头痛哭或者抱头热吻。其实,他也同样的心情,很想抱个人来表达一下心里的激动。可惜,身边是个男人,而他不想搞基…
不过,这位凌少还真是位情种。那样的身家,竟然也舍得舍弃性命,愿意陪着他的女人一起赴死,且毫不犹豫!这一种情怀,让人…。一时唏嘘他怎么就不是女儿身呢?林斌挂着一张冰块脸,心里默默的忧伤歪歪…。
齐睿压下心里涩涩的苦味,脸上扬起笑意,眼中带着祝福。温雅的幸福,只有凌煜才能给…。
就在一切都即将圆满落幕的时候,脚下刚拆下的定时炸弹,滴答声忽然再次响起…
一声滴答,刚松懈下来的氛围陡然一变,所有人低头看了一眼下面重新开始计时的炸弹,对视一眼,没人说话。急速动了起来。
安嗜上前抱起温雅,安琥推着凌煜,林斌,齐睿,安琳,三人随后,飞快往外冲去。
争分夺秒,这个时候不需要脑子,而是速度。既,对于明明已经拆除却又突然响起来的定时炸弹,原因是什么?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思探究,保住性命。等回过头来,再他妈的,骂个足够…。坑爹的玩意儿,竟然给他们来个反反复复…
快速向外,疾步跑出,五米,十米,十五米,二十米…。直到远离危险区域,直到看到邢邵天,严冽,石林等,这些守候在外的大部队,身后预期的爆炸声依然没有传来。
齐睿皱眉,林斌凝眉。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爆破?当然,不爆炸最好,可这给了信号又来熄火?它是要闹哪样…。尼玛…。又搞反复?
邢邵天,严冽,石林等人,看到他们出来,紧绷的神色终于松懈下来。没死就好…
石林率先一步上前,看着林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带着笑意,“好,不错,你小子果然没让老子失望…”说着眼眶泛红。
林斌动容,“sir…。”
石林看他感动,又抬手抆了抆眼角,哽咽,欣慰道,“给老子省下一笔立碑钱…干的真是不错…”
林斌抑制不住嘴巴抽了一下,立正,站好,大声开口,“不但省下了立碑钱,我还给国家省下一寸地方,sir!”
石林听了,点头,“老子给你报双份军功…”
“谢sir!”
“你应该说,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都是应该的。”石林正色教育道。
林斌看了石林一眼,回答的铿锵有力,“职责归职责,军功归军功,我要两手抓,一个都不拉下。”
话出,头上就挨了石林一巴掌,看着林斌那正儿八经,刚正不阿的样子,石林笑骂,“好你的小子,这态度给我保持住,这决定你的前途。还有这张花言巧语的嘴也给我保持住,这是你以后娶媳妇的最大资本。”
“是sir!我一定‘真抓实干’,绝对不会给sir丢脸。”
“滚吧!”
“是。”林斌敬礼,而后看着石林,禀报,“sir!我有情况禀报…”
“说!”
“其实,刚才…。”林斌快速简练的把炸弹拆了,最后却又响了,最后最后,它却又沉寂了,这一连串的狗血情况给报备了一下。
石林听完,瞪眼,抬脚对着林斌屁股踹了一脚,骂,“混账小子,事办成这样,听这老子给你报双份军功,你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听着?”
林斌咧嘴,挠头,憨笑,“从来没被sir夸了,这么猛然一夸,我就有些飘飘然了,呵呵…。”
石林嘴巴歪了,妈的!甜言蜜语果然误事儿。以后对待这群混小子,绝对不能给好脸色,一定要鞭子加棍棒才行。
“这里派人守住,在威胁没解除之前,不许人靠近。”石林下令。
“是,sir!”得令,执行,散开。
石林看着林斌,还有齐睿,神色严肃问,“对于这未爆点,你们怎么看?”
林斌褪去刚才的嬉笑色,正色回答,“两点,一;暂时故障了,随时还有燃爆的可能。二;大概搞到水货了。”
“水货?”石林皱眉。
齐睿嗤笑,“我看十有八九,是搞到假玩意了。”
石林听了面皮扭曲了一下。妈的,一场惊心动魄,到最后被骗子耍了!这,该说他们幸运呢?还是该说骗子也有爱心呢?或者,说凌禀宏被坑爹呢?娘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搞到假的玩意了,那无疑是最大的幸事。没有人伤亡,这就是最大的圆满。
石林等人在这里探究炸弹问题,而凌煜和温雅出来后,片刻未停留就驱车离开了,对于余下的问题,凌煜并不关心,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对某些人的惩治都不会改变,有些人的结果已经注定,对于这些细节问题,无需浪费时间了。
**
见到温雅平安归来,温姥姥抱着温雅不撒手,眼泪不断,心里的那种差点再次失去的恐惧怎么都无法消散。而夏云天看着安好的孙女,心情略微放松,可神经却越来越紧绷。
从温雅跟凌煜在一起,就接二连三的意外不断。而且每次出事儿还都不是小事。都是命悬一线,几近毁灭,无法想象几乎丧命的恐怖事件。这让夏云天神经无法不紧绷。那种随时都有可能出事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没命的感觉,让人每一天都感到胆战心惊,怎么都无法安心。
继而,现在看到凌煜未死归来,还带着温雅一起平安回来。夏云天庆幸,高兴!只是心情却依然沉重的很。这次躲过了,谁知道下次会怎么样…。?
连续经历各种生死一线,离别瞬息的事件不断发生,让夏云天心底深深的感到一种不安稳感…。
夏云天异样的神色落入凌煜眼底,转眸看了一眼正在安抚温姥姥的温雅。凌煜缓缓垂眸,静默不语。
晚
晚饭后,凌煜从书房出来进入卧室,看到温雅已经睡着了,温姥姥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温雅,眼眶微红。察觉到凌煜过来,赶紧抬手抆过眼角的湿意,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叹息,欣慰,高兴,“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凌煜点头,“这些日子,让你们担心了。”
温姥姥听了,摇头,眼睛模糊,“我们倒是其次,主要是雅雅,她那段日子…。”温姥姥说着,顿住,继摇头,“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你今天也累坏了,赶紧休息吧!”说完,看了一眼温雅,给她掖了掖被角,才转身走了出去。
凌煜自己滑动轮椅上前,在床边停下,看到温雅呼吸均匀,已经陷入沉睡的样子,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眼神幽深,厚重,是爱,是无奈,是妥协,是心疼,酸涩。百味复杂…。
**
温雅光天化日之下被劫持,这消息已极快的速度散播开来,一夕间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外人关注,因为八卦心理。而凌家众人关注,却是因为渔翁得利的心理,如果温雅也出事,煜日就真正的成了无主的肥肉了。到时候就算无法全部得到,可分一杯羹是肯定可以有的。继而,他们对于温雅被劫持的最终结果,祈祷着,抱着极大的期待心情在等待着。
然,半天过去,他们没等到他们想要的结果,等来的反而是凌煜还活着的消息。尼玛,煜日真正的主人归来,凌煜这个恶魔没死…这,犹如一道惊雷,炸的人头蒙,心发颤!
该死的没死,已经死的还活过来了!莫名有种祸不单行的感觉。这下好了,就凭着凌煜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想他无视他们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不亚于说天书。妈的,这下有的搞了…只沾到了些腥味,连肉都没吃到,却咯到牙了…
**
凌澈把报纸放在凌禀浩面前,面色紧绷,黑沉,“爹地,你猜对了,凌煜他真的没死。”
凌禀浩拿起报纸,‘煜日主席凌煜,大难未死,王者归来’,看着报纸上的大标题,凌禀浩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样强势的宣布回归,看来,又要有一番动荡了。”
“爹地,我们现在怎么办?”凌澈现在对凌煜,从骨血里感到一种忌惮,畏惧。从死到生,他有一种凌煜把他们随时拿捏在手心里的感觉。
凌煜就如那蛰伏在暗中的猛兽,凶猛且危险,神出鬼没,伺机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动攻击。而他们就是那可怜的猎物,稍有大意就会被吞没,连渣都不剩。
相比较凌澈的紧张,凌禀浩却是极致的淡然,“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掉。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顺其自然吧!”确定了凌煜还活着,也就意味着凌家这个棋盘的执棋人要换了。
凌澈听了眉头皱了起来,明显不赞同,“怎么可以顺其自然呢?这个时候更要想要应对凌煜的办法才是。”说着若有所思道,“前阵子,凌家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打煜日的主意,也有不少人参合了进去。那么,现在看到凌煜回来,紧张的人一定不少,在面对凌煜的问题上,大家态度应该差不多。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只要大家团结起来,一起对抗凌煜。说不定会化危机为转机也说不定。”
凌澈说完,凌禀浩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冷意,“从凌煜成为当家人的那天开始,他就成了凌家有野心之人共同的敌人。在对抗凌煜的问题上,凌家暗中勾心斗角,讲团结,谋利益,讲大局,搞所谓的团结,已经不是一次。可,最后结果是怎么样的呢?”
“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呢?凌澈嘴巴动了动,忽然哑然。
凌禀浩看着凌澈无言的样子,冷冷一笑,神色冷硬,带着一丝自嘲,“当初,我们也曾信誓旦旦,饱含野心,自信满满的认为,我们已经鼓动,联合起了凌家一众人。压倒凌煜,坐上当家人的位置指日可待。可最终结果如何?自以为万事俱备,无人敢与之争锋的我们。可其实呢?聪明反被聪明误,做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成了他人手中的剑,却还自鸣得意,自以为了不起,以为掌控了大局…呵呵…可笑…”
对于凌禀浩那满含讽刺,自贬的话,凌澈听着很刺耳,不能苟同,反驳,“爹地,我们只是一时大意而已,根本就不是…。”
“凌煜一跃成为凌家当家人,我们给自己的说法就是一时大意,现在,面对失败我们给出的自己的交代还是一时大意?”凌禀浩声音发沉,沉冷,“凌澈,我们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其实,我们跟那些曾经被你看不起的凌家无脑人相比,也并没有高明多少。”
“爹地,他们怎么…。”
“凌澈,这个问题没必要争论了。”凌禀浩打断凌澈的话,看着凌澈,叹气,“我现在只后悔,为什么一直教你如何谋算,谋划人心。却忘了教你,身处凌家这样水深的家族,围绕各种野心勃勃的凌家人,也许避其锋芒才是正确的,而不是锋芒毕露!”
凌澈听了不以为然,“避其锋芒?哼,那样只会被人无视,被人欺负。”
“那锋芒毕露的结果又如何呢?你是成了凌家众人关注的焦点,可同时也成了一个靶子。”凌禀浩正色道,“凌澈,以后你要记住,出头鸟的事儿,我们做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这次就免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么被动的等待凌煜来找茬?来报复?坐以待毙吗?”凌澈皱眉。
“你放心!凌煜就是要出手动一些人,也绝对不会先找上我们。”凌禀浩眼睛微眯,嘴角溢出一丝冷彻的笑意,“你可别忘了,当初跟凌禀宏联合起来算计凌煜的,可是凌于阗这位老人家。长辈在前,我们做后辈的还是不要太急着往前面靠的好…。不要上赶着做靶子了。”
凌澈听了神色不定,“第一个是凌于阗,那,接下来会是谁呢?”
凌禀浩听了沉默,片刻,开口,“这件事你不要参合了,我会看着办的。”
跟凌煜的争斗,就如一个沼泽,陷进去就算不死也会脱成皮呀!被野兽盯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呀…
而另一边,凌于阗在知道凌煜还活着的消息后,就一直待在书房未出,也未对此说过一句话。这种反应,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很在意…。
**
凌煜归来,可别墅内的氛围并没有改变多少。因为凌煜的残缺,因为昨日的劫持,让人的心里怎么都无法放松下来。心里惊恐不定,却也没人再提起昨天的事情。
温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了呀!”
夏云天放下手里的报纸开口,“饿了你就先吃吧!”
温姥姥摇头,“我不饿。就是…”说着顿,低声说道,“我就是有些不放心。昨天经历那样的事,雅雅这样睡,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夏云天眉头皱了一下,沉默,而后摇头,“有凌煜看着,雅雅应该没什么事。大概就是累了吧!这些日子她心里承受的太多,现在凌煜回来,她总算是可以放松的休息一下了…”
温姥姥听了点头,眼里满是担心,“凌煜的腿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其实,温姥姥更想说,能医治好吗?
“对于雅雅来说,凌煜安好的活着,就已经足够了。”夏云天声音淡淡,带着一丝酸涩。
温姥姥听着,心里发酸。两个孩子怎么就那么多磨难呢?
楼上
温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凌煜俊美温和的面孔,极少看出情绪的眼眸,此刻闪烁动人的温柔,深深的溺爱,让人心动…。
温雅看着,有瞬间的恍惚,傻傻的看着凌煜,一时分不清是真,是梦。
看温雅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神恍惚。凌煜心口微颤,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揽住温雅,胳膊用力,躺平,把她放在自己身上,抬眸,看着她,声音低低,沉沉,浑厚,磁性,还带着早起的一丝暗哑,“怎么了?”
温雅趴在凌煜身上,听到他的声音,眼神恢复清明,嘴角扬起笑意,“开心。”
凌煜眼眸微缩,大手轻轻抚着温雅脸颊,“真的就这么开心吗?”
“嗯!”温雅点头,拉住凌煜的大手,放在自己心口,“这里的跳动的频率告诉我,看到你,它很欢喜。”
感受掌心下的不稳的心跳,凌煜眼眸漆黑如墨,如琉璃闪烁灼灼其华,轻笑,“一般人开心都是激动的睡不着,可我老婆高兴起来却是沉睡不醒,让我以为,我老婆其实并不太想看到我了?”
温雅听了柔柔一笑,抬手,轻轻拂过凌煜的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优美性感的嘴唇,停留,感受手指间刺刺的胡须,眼中溢出满满的思念,“在你不见的那段日子,睡觉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
“睡觉成了最重要的事?”
看着凌煜讶异的样子,温雅低头,在凌煜嘴角印下一吻,眼角划过水色,带着满足,“因为想你的时候,想跟你说话的时候,想抱抱你的时候,想骂你的时候,只能在梦中呀!”
凌煜听了喉头如被什么紧紧抓住,发紧,发疼,眼睛发胀,手指轻点温雅的柔嫩的樱唇,轻斥,“小猫儿,本少有没有说过,本少最初就是你被你这张嘴给诱惑了?”
温雅扬眉,“被我的嘴巴诱惑了?因为它太性感了?”
“因为它太会说话了。记得当初,在本少拿着枪对着你的时候,而你对本少说;可不可以转个身,或许你想劫个色的时候就被它诱惑了。”凌煜说着,脑海中想起当时的一幕,眼中划过一抹淡笑,叹息,如果时间能回到最初的时候,该有多好。
温雅笑了起来,“其实,在看清楚你的长相后,我曾想,如果真的被劫色,好像也是我劫了你的!毕竟,凌先生可是比我貌美,嘻嘻…。”
凌煜眼中溢出一抹暗色,嘴角的笑意褪去,“温雅,跟本少在一起,你真的想好了吗?”
温雅没回答,反而问道,“凌煜,再也不会丢下我,推开我,你能发誓吗?”
“温雅,一辈子很长,而我…。”凌煜说着停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再抬眸,眼中清晰的透出一抹压抑,“而我恐怕连丈夫最基本的义务都做不到。”
这是凌煜第一次,面对身上的残缺,对温雅不再回避。
温雅眼帘轻颤,身残现在始终是凌煜最大的心结。
“少年夫妻老来伴,最美不过夕阳红。因为失去过,因为知道即将失去。所以,看到那个人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凌煜,我们这辈子也许比起别的夫妻缺少些什么,我也不想说我一点不在意。其实我很在意,现在依然觉得老天对我们不公平。”
“只是,生命有止境,时间却如流水,也许在我抱怨的时候,不知不觉我们就老了。与其这样,我倒是情愿推着你看遍山川大海,吃遍世间美味。”
“凌煜,世界那么大,我想,等到我们看完美景,尝遍美食的时候,都已经发苍齿晃了吧!等到那个时候,你就再也不会问我刚才那样的问题了!也许,你只会拉着我的手说,小肥猫,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你可不许先离开我,那样谁来推着我,谁陪着我,这样肆意,幸福的活着…。”
“而我到时候一定会说;凌煜,你真是个笨蛋,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算确定了,我想陪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一时失而复得的感动,不是情到浓时的不舍,也不是爱的盲目奉献。只是因为,你是凌煜,是全部,无法割舍,无法失去。”
温雅叹气,“老公,我情愿这辈子拥有一个不完整的你,也不愿意傻傻的祈求下一辈子那完全不确定的相遇。所以,那样的问题咱不问了,好不好?你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行。”
凌煜没说话,看着温雅,一个‘好’字,在嘴巴千回百转可怎么都说不出。温雅陪在他身边,他很想!可是,他如愿了,可她呢?回到现实的最初点,他答应对她就是一种残忍。
看凌煜又不回答,温雅瘪嘴,指着自己的嘴巴,脸皱起,“你看,我嘴巴都磨薄了,你要是还犹豫不定,我都要哭了。再刺激我,我一个激动搞不好就强行把你圈禁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许你去了。凌煜,你想那样吗?”
其实那样也不错!凌煜垂眸。
凌煜沉默,温雅恼了,怒吼,“凌煜,我身上绑着炸弹的时候,你明明答应了,现在又给我装起糊涂来是什么意思?你想出尔反尔,是不是?”
凌煜:……
刚才还情意绵绵,一下子就狮子吼了,这…。生龙活虎,嚣张的样子,不要太可爱!
“凌煜…”吼。
“在!”乖乖应。
“说话!”
“呃…。老婆,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我怕我现在答应了,那一天又…。”
凌煜的话没说完,温雅怔了一下,继腾的从床上爬下来,敲了敲自己的脑子,眼里带着恍然,懊恼,“我真是笨!都说男人的话不能相信,我还在这里傻傻的纠结你的答案做毛?只要我自己决定不就好了,我管你答应不但应,反正想让我离开,就两个字,没门!这样一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嘛!多简单,真是白费了那么多劲。”
“凌煜,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就这么决定了。反对无效,上诉驳回。”
说完,咯咯笑了起来,嚣张的看着凌煜,伸手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颜如花,“相公,如果不想被我吊起来打,就放聪明点,反抗的念头趁早给我掐灭了,知道吗?”
凌煜看着温雅笑逐颜开小脸,按了按眉心,满脸无奈,“老婆这么凶悍,地球好像很危险。唉,我看,我还是从了吧!”
凌煜话出,温雅怔忪片刻,笑开,俯身,趴在凌煜脖颈上,一通乱亲,乱拱,笑的开心,“从的好,从的妙,从的呱呱叫,哈哈…。”
凌煜伸手扶住温雅的腰身,看着温雅如一个猫儿一样在他胸前拱着。凌煜心里酸,软,柔,疼!无声的溢出一声叹息,眼里满是复杂,他的幸福,她的付出,此生都无法弥补的亏欠。
温雅乱拱一通,片刻,顶着一头乱乱,毛茸茸的头发抬头,看着凌煜笑眯眯开口,“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我现在怎么觉得,强扭的瓜其实特别甜呢?”
凌煜听了勾唇,“那是因为,我是自愿的。”说完,满脸无奈的加了一句,“在夫人说出要把我吊起来打以后。”
温雅哼了一声,挥了挥拳头,“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以后再敢变来变去的,小心被我揍。”
“是,夫人!”
“乖。”
安琥,安嗜听着屋内隐约传出的笑声,对视一眼,浅笑。这次夫人被劫持,终于令少爷改变了主意带来转机,这也算是祸兮福之所倚吧!
“雅雅,你说的是真的吗?凌煜那家伙真的没死,他回来了?”
温雅拿着电话,听着话筒里果子激动的声音,看着坐在身边的凌煜,嘴角扬起笑意,“是真的!”
温雅话落,果子声音似哭似笑,“这可真是太好了,妈的,他还算是有良心,没有丢下你滚地下去…不过,那家伙既然没死,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出现,害的你伤心那么久?”说着想到什么,质问,“说,那男人他是不是看上别的妞儿了?在你伤心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偷着。乐着逍遥去了?如果是,你就重新把他给踹到地底下去…”
果子那超强的女音,厉声的质问,传到凌煜耳朵里,眉锋动了动。
温雅笑了笑,轻咳,“那个,其实凌煜无事,我早就知道。”
果子:……沉默。
好一会儿,声音才再度传来,多了一丝清晰的磨牙声,“温雅,你刚才说,你早就知道?这话是毛意思?”
“意思就是,我那段日子那么能吃,真的不是化悲愤为食量,而是真的胃口好。嘻嘻…。”温雅笑的有些狗腿。
“温雅,你个熊孩子,你竟然…”果子冒火的话未说出。凌煜的声音忽然透过话筒传到她耳边。
“严冽最近被逼婚,不知道杨小姐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
凌煜话出,那边陡然静了下来,而后砰的一声,电话果断被挂断。
凌煜淡然的放下电话,看着温雅耸肩,“她挂了。”
温雅看着凌煜翻白眼,他还能再腹黑些么?可怜的果子,火气还憋在心口没发出来,就被抓住了七寸,唉…可怜,可怜!这样的老公,真是该管管了。
“凌煜!”
“嗯!”
“以后对果子稍微客气些好不?不要这么赤裸裸,血淋淋的刺激她。”
“好!”
凌煜点头,温雅微笑。静默,片刻,温雅眨眼看着凌煜,带着一丝好奇,认真问道,“严冽真的被逼婚了?”
“嗯!”
“对象确定了?”
“严老爷子已经选定了目标,就看严冽能挺多久?”
温雅听了,摸了摸下巴,神色莫测,“能弄到女方的资料吗?”
凌煜神色微动,看着温雅,问,“想替杨果灭了她?”
“不…”
“那是…?”
“我发给果子看看,刺激刺激她。”
凌煜:…。抚额,女人的世界果然难懂。刚才不知道是谁说,不要这么赤裸裸,血淋淋的刺激杨果。这话还在耳边回荡,余音未落,这边她就来了个更加犀利的,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捏?
看着凌煜哑然的样子,温雅嬉笑,“适当的刺激,是一种良好的催化剂,嘻嘻…。不下点重料,怎么能成器!”
凌煜觉得对于这个问题,真的没必要跟温雅唱反调,积极响应就好,“夫人言之有理。”
“那是!”温雅得瑟,摇尾巴。
凌煜好笑,杨果,严冽会不会被刺激到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总是被温雅那理所当然的歪理,犀利到无言以对。唉…好老公难为呀!
“好了,正事儿谈完了,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有意义的事?
在凌煜疑惑等待那所谓的有意义的事是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温雅俯身,伸手,托起他的脚踝放在了自己腿上。凌煜神色瞬时变得有些紧绷。
温雅像是没看到凌煜的异样异样,对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指甲剪,笑眯眯道,“嘻嘻…。现在来搞卫生。”说完,褪去凌煜脚上的拖鞋。
凌煜眉头皱起,“温雅…”
“我手里可是拿着刀的,你不要说话,万一分心可是会发生流血事件的。”
凌煜抿嘴。
温雅低头,认真给凌煜修剪假指甲,剪着自己忍不住开口,吐槽,“老公,你这脚可真大,这要是放在贫困年间,你穿鞋子都比一般人费布,耗针线,要多花几毛钱,心疼死人呀!那么宝贝的鞋子,如果三天两头就被你这脚趾甲给顶破了…啧啧,心都会滴血呀!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这脚趾甲修的圆润,漂亮,那样才会又卫生,又可爱,还省鞋子,你这是做了大贡献了。”
凌煜本有些紧绷的神色,在温雅这诱哄小孩子的口气中,不由舒缓下来,轻哼,“剪个指甲还能上升到那么高的层面,还贡献?”
“当然是贡献了,节约是多大的美德呀!”说着,抬头,恶狠狠的看着凌煜,“相反,如果不剪,那就是犯罪!”
“犯什么罪?”
“浪费有罪,罪名:挖社会主义墙角。”
凌煜扬眉,“真是好大的罪名呀!”
“那是当然。”
“不过,老婆…”
“什么?”
“你这恐吓孩子的手段,能不能不用在我身上,也稍微顾虑一下我的心情,考虑一下我的智商,好不?”凌煜由衷提议。
“不好!”温雅毫不犹豫,果断驳回。
“老婆,你这样可不符合人道主义。”
“对你,我要做法西斯,人道主义什么的不适合你!”温雅认真道。
凌煜俯身,看着温雅黑黑的头颅,正色道,“老婆,我没受虐倾向,人道主义更适合我。”
温雅听了,抬头,很不走心的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下,漫不经心的安抚,“只要你乖乖的,你会得到人道主义的待遇。所以,就不要跟个孩子似的讨价还价,斤斤计较了。”
“老婆,我不是孩子!”凌煜重申。
“你当然不是孩子。”说着,叹气,摇头,“孩子可比你听话多了。”
凌煜:…。
见凌煜无言以对,温雅笑的眼睛弯弯,酒窝闪闪。她现在的表情,完全诠释了一个词,小人得志!凌煜移开视线,沉默,小小的郁闷中。乖乖听话,这句话貌似以前是他的台词,可现在完全颠倒过来了?一种不能当家做主的感觉,地位咯低下的感觉,还有,被人爱着的感觉…。做妻奴的感觉不要太好…也确定了,他在小猫儿这里好似真的有受虐倾向。
“剪好了,看看怎么样?”
凌煜扫了一眼,“指甲变短了。”
温雅白了他一眼,“废话!”
“是发自肺腑的话。”
“你就不知道赞美一下?”
凌煜恍然,勾唇,“我指甲长的确实有型!”
温雅:……
让他赞美她,谁让他赞美指甲了!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夸的不好?”
“夸错了对象。”温雅说着,指了指自己。
凌煜了然,“老婆剪指甲的技术不错。”
“嘻嘻…。那还用说。”温雅笑开,看着凌煜期待道,“其实我涂指甲油的技术更好,你想不想试试?”
“完全不想。”反对,坚决!
“试试嘛!我可以帮你涂成火辣辣的红色,或者高贵的紫色,或者…。”
凌煜别开脸,没耳朵听。“安嗜,推我去洗手间。”
“是,少爷!”安嗜上前,眼底流过一丝笑意,推着凌煜离开。
温雅看着,抿嘴一笑,“凌煜,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像什么?”
凌煜默,他不太想知道。
可温雅很想说,“小孩子听到打针的时候,就这样,跐溜的窜了。跟你现在一样。嘻嘻…。真是可爱的要命呀!萌哒哒…”
凌煜抿嘴,一点都不像是夸奖。
“凌煜,快点出来,指甲还没剪完。”
“本少自己会剪!”
“你自己剪我不反对!不过,我说的没剪完,指的是你该给我剪了。”
凌煜:……
“老公,礼尚往来懂不懂?”
现在才懂,原来剪指甲也需要礼尚往来!
“凌煜…。”
“知道了!”
“那就好!”温雅说完,起身,“我去找找家里还有没有创口贴。”
温雅这句话出,安嗜的脚步不由顿了一下。凌煜脸抑制不住黑了一下。
夏云天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很顺口的接了一句,“找创可贴干什么?哪里受伤了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凌煜帮我剪完指甲后就难说了。为了预防万一,我觉得十分有必要预备几个,嘻嘻…。”温雅笑嘻嘻的看着凌煜变幻不定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我老公给我剪指甲,我刚才一不小心就想到了曾经被凌先生捏碎,牺牲的那几个鸡蛋。所以,一会儿还请凌少手下留情呀!”
凌煜听了,瞪了她一眼,冷哼!
“哈哈哈…。”温雅笑的花枝乱颤。
夏云天摇头,凌煜被取笑了。
**
温雅看着修剪的漂亮,整洁的指甲,看着凌煜满脸惊叹,“真没想到,我老公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小猫儿,给本少适可而止吧!”这丫头还取笑他上瘾了!
“嘻嘻…。我是真的在夸奖你,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你看我的眼睛。”温雅眨巴眨巴眼,里面全是真诚。
“本少不需要。”凌煜没看到真诚,就看到一片调侃颜色。
“不要这么小气嘛!”
“哼!”
“算我错了,好不好?今天中午给你做好吃的,行了吧!嗯,就做你最喜欢的海鲜。”
“温、雅…。”凌煜磨牙。
“哈哈哈…。”温雅笑开。
安琥,安嗜,还有两位老人看着凌煜的黑脸,看看温雅脸上的笑脸。心中涩涩,动容,为两人在一起的那种幸福,那种不易,那种难得,为他们安好的活着…
别墅内温馨一片,可某些地方却是压抑非常。
安家
张怡欣,安琪儿两人静静的坐在客厅,看着一夕之间变得空旷,沉寂,了无生气的家。
张怡欣神色有些恍惚,茫然,呢喃,“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安琪儿没说话,脸色难看,紧绷,暗沉。她没想到凌煜竟然还活着。她更没想到凌煜会出事儿,竟然跟她爸爸和爷爷有关系。而在凌煜归来的日子,就是她们安家灭亡的日子。
真是世事无常,世事难料,总是有那么多你意想不到…
“琪儿,如果你爸爸和你爷爷真的跟凌煜的案子有关。那,你说他们会怎么样?”张怡欣慌乱无措,怔怔的看着安琪儿问。
会怎么样?安琪儿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唯一确定的是,绝对不会好到了哪里去。真是最后一句安琪儿没说出来。
不过张怡欣也想的到,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呜咽,“呜呜…如果他们被判刑的话怎么办?还有,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安琪儿听着嘴里发苦,苦笑,能怎么办?他们是去了自由,或者是生命!而她们失去了依靠,失去了富贵,还有无忧的生活。
张怡欣看着安琪儿面无表情,冷漠的神色。心里忽然冒出一股邪火,恨恨开口,声音沉戾,“如果当初不是你太过死心眼非要喜欢凌煜,不是自不量力的去招惹温雅的话。我们家也不会遭遇这么多事。你爸爸和爷爷也不会和凌煜对上…说到底都是你惹来的祸。”
安琪儿听了眉心一跳,眼中溢出一抹嘲弄,转眸看了张怡欣一眼,勾唇,冷笑,“你说的不错,这些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毁了安家,是我害了爸爸和爷爷。我就是个祸害。我都承认,这样你心里有没有好过些?”
张怡欣抿嘴,“你承认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一点用处也没有。”
“那您想我怎么样?用自己的命去换爸爸或爷爷的性命?还是,让我现在去给凌煜抵命,求他放过安家?”安琪儿面无表情问。
“没人让你偿命。琪儿,这个时候我不想听你说些赌气的话。如果你真的有心,真的觉得惭愧,就用心的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把你爸爸给弄出来。”听着安琪儿那带着讥讽味道的话,张怡欣脸色更加难看。
“我连命都豁出去了,还不够用心吗?”安琪儿嗤笑。
“我现在没心情给你抬扛。”张怡欣抹去脸上的泪珠,起身,“我现在去你舅舅家里一趟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至于你,你不是跟邢邵天很熟吗?约他出来谈谈吧!态度好一点,该求就求,这个时候不要拿乔。你也知道,这次案件的总负责人是他外公的下属,如果邢邵天能说句话,让王昊开个口,你爸爸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安琪儿听了有些无语,“你怎么会想出从他那里入手,妄想他会松口呢?王昊在凌煜的案子上是什么态度,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行不行总是要试试吧!难不成就这样撒手不管,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爸爸去死了不成?”张怡欣气恼,“什么都没做,就先说泄气话,你这心态能做成什么事儿?”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行了吧!”安琪儿起身,拿起包包,不看张怡欣难看的脸色,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安琪儿的背影,张怡欣嘴巴动了动,却又沉默了下来。无力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空荡荡的家,心里难受又害怕。万一安齐军真的回不来…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她该怎么过下去。
只恨,凌煜为什么没死!如果他死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人性自私,别人去死,总是好过自己遭殃。
只可惜,凌煜的生死,从来不是她能掌控的。就是再恨也只能自己咬牙解恨…。
**
中午,扬言要给凌煜做好吃的某人,把凌煜也拖进了厨房,丢给他一把青菜,理所当然,大言不惭道,“我做饭,你摘菜,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做出的饭菜才会更好吃。而且,看着心爱的老婆给自己做饭,那也是一种享受不是。不但可以欣赏老婆美丽的身姿,还真切的体会到老婆做饭的辛苦。完全的一举两得,寓教于乐绝对不能错过。”
凌煜听了,无言以对,做饭跟其利断金还能沾上边了?
叹气,剪指甲是做贡献,连摘菜都具有了教育意义,他还能说什么呢!他老婆总是能把一件小事上升到无比高大的层面,不服不行……
看到凌煜摇头,温雅叉腰上前,看着他,呲牙,“怎么?你有意见?”
“岂敢!”凌煜无力。
温雅冷哼,目光森森,“哼!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老婆的是身姿不够美,没吸引力?”
“额…可以说实话吗?”
温雅瞪眼,“我只要听好听话,你看着办吧!”
“那我只能说谎话了。”凌煜摊手,表示无奈。
“你想天天吃大龙虾的话,你就试试。”天天过敏,起疙瘩!
温雅话出,凌煜很识相的开口,“老婆的身姿美的惊天动地。”
“美哭了没?”
“痛哭流涕!”
“嘻嘻…流泪就好,鼻涕什么的就免了吧!”
忠言果然逆耳,恭维果然动听!温雅满足的开始挥动她的大刀,切菜去也!
凌煜勾唇,看着温雅熟练的动作,低头开始摘菜。
两位老人坐在客厅看着,脸上染上一抹笑意。这才像是一个家。只希望以后不要再生什么波折才好。而看温雅和凌煜的样子,凌煜的腿应该没太大问题才是。
“少爷,邢邵天来了。”安琥报告声音刚落下,邢邵天人已来的了眼前。
站在厨房门口,看到拎着青菜正在挑挑拣拣的凌煜,邢邵天嘴巴抑制不住抽了一下。他还真的没看错,这确实是厨房而不是书房。尼玛,凌煜竟然在摘菜,这画面,完全的不协调,一种扭曲感!
凌煜看了一眼邢邵天,看到他惊疑不定的表情。凌煜神色淡淡,不以为然,继续跟青菜奋战。
“邢邵天,你来啦!”温雅转头看了一眼邢邵天,挥了挥手里的锅铲算是打招呼。
看着温雅的笑脸,邢邵天开口,声音柔和,“来看看你!”说着,眼睛不经意的扫过凌煜。看到他手里的青菜断开,邢邵天脸上笑容扩大,神色莫测。
温雅眨眼,“额…谢谢你来看我!不过,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老公…不会是故意想惹他生气吧!”
当然是。不过,能不说出来么!
邢邵天清了清嗓子,完全无视凌煜的存在,几步走到温雅身边,伸头看了看锅里的菜,赞,“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我可以留下来吃饭吧!”
“可以!”温雅点头。
邢邵天听了嘴角溢出笑意,“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看来我今天又多了个帮手了。”说完,看着邢邵天,指了指水池里的鱼,“把鱼杀了,再清理一下,一会儿给你们炖鱼汤喝。”
温雅说的自然,邢邵天却听的茫然,顺着温雅的手,移动视线,看着游得欢快的鱼,怔怔,逮鱼?杀鱼?清理?他…。?
见邢邵天傻怔在那里,温雅扬眉,“怎么了?”
“额……”
“不会吗?”
“额……”
邢邵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吃过鱼,看过鱼,养过鱼,可就是没杀过鱼!会不会不知道…
“哼!”邢邵天纠结间,凌煜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眼睛没看任何人,可厨房里任何人都知道,凌煜这声不屑冷笑,是哼邢邵天的。
邢邵天脸沉了下来。
温雅抿嘴一笑,很是善解人意道,“如果不会杀鱼,就跟凌煜一块把菜摘了吧!”
听到这话,邢邵天的脸黑了,看了一眼凌煜手里的青菜,重重的哼了一声,完全表达他的不屑一顾,“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摘菜。”说完挽起袖子,“我去杀鱼!”
“额……”看着邢邵天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温雅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一阵噼里啪啦,碰碰当当之后…。狼借一片。
凌煜看着洒落一地的青菜,再看身上打湿了的衣服,还有在往下滴水的头发。凌煜脸瞬时黑了下来。
温雅看着打翻在地的锅,已经牺牲的菜,还有身上的水,油…无力,预感成真了。
安琥蹲坐在地上,尾椎上的痛意,让他忍不住呲牙,看着地上活蹦乱跳的鱼,无语…被一条鱼给打倒了。
事故发生,安琥第一反应就是跑过去推凌煜。他反应很快,然,奈不住眼前状况太乱,邢邵天破坏力太强。鱼,蹦跶的真欢,水也真滑呀!结果,他就悲催了…。
温姥姥,夏云天,安嗜三个人听到动静,跑到出房门口,看着眼前景象,哭笑不得。这是做饭呀,还是打仗呀。几个大人竟然能把厨房弄成这样子,真是…。
而肇事人邢大爷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上下,用一个字形容——湿!用两个字描述——狼狈。
捉一条鱼竟然搞成这样,邢邵天对鱼很恼火。只是,在看到凌煜发黑的脸色,还有那仅见的狼狈样,邢邵天心里的火气瞬时无踪了,转而是不断翻涌的笑意。
“哈哈哈…。”邢邵天大笑出声。
温雅翻白眼,搞成这样还笑,让人手痒,想抽他!
凌煜脸色黑沉,“扔出去!”
“噗…哈哈哈…。”凌煜气恼,邢邵天反而笑的更加开怀。
温雅摇头,这厮是真的欠揍。
一顿温馨有爱的午餐,被搞的鸡飞狗跳,唉…。
凌煜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看到靠在门口,明显是在等他的邢邵天,停下转动轮椅的动作。
邢邵天看着凌煜,眼底漫过各种颜色,脸上褪去以往的桀骜,不羁,正色开口,“可以谈谈吗?”
“有必要吗?”
“我觉得有。”
凌煜沉默,片刻,开口,“推我去书房。”
凌煜这使唤人的口气太过理所当然,让邢邵天有些郁闷,“我不是你的下属,你提出要求的时候就不能加个‘请’字吗?”
“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邢邵天重重回答。
“不想谈吗?”
“谈。”
“那…。?”
“小的马上就推你过去。”邢邵天咬牙。
“很好!”
“夸奖不需要。”邢邵天心里有些气闷,夸奖搞得跟恩赐一样,让人不爽的很。
“你可以当做没听到。”
“你说的是…。”
书房
凌煜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抿,闲适,优雅,随意,“说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安嗜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我想听你的回答。”
“六岁。”
“知道我的存在,想看到我来到的这个世上,就是为了想看看跟你留着相同血液的人,是否也会重复你的命运吗?”
凌煜点头,“遗憾的是,你比我幸运,那样的幸福,让我很失望。”
邢邵天听了眼睛微眯,“只要你把我的身世告诉凌禀宏,或许你就会如愿,看到你想看到的。完全可以打破我平静的生活,让幸福打折。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不那么做。”
凌煜看着邢邵天,勾唇,眼眸暗沉,难测,“你想向我求证什么?”
“我不知道,我或许是疯了。”邢邵天神色紧绷。他大概真的是疯了,不然,脑子里怎么会不断的生出,凌煜对他并不是完全无所谓的想法来。还特别跑来向他刨根问底。其实,凌煜对他是否在意,他并不需要在意的,不是吗?
看着邢邵天的变幻不定的神色,凌煜眼眸微闪,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声音柔和,然说出的话却极致的冷清,“想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希望自己经历的痛苦,也让你来重复一下,那样应该会很治愈。”
“然而遗憾的是你比我幸运,你有一个好外公为你撑起了一片安宁。看着你被人护着,我心里很不平衡,当时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的身世公布于世,那样你就算不会重复我的痛苦,也会经历别的伤痛,那也不错。可惜,我那个时候年纪太小,翅膀不够硬,无法与王昊抗衡,特别是在看到赵妍被强行驱逐后,我忽然明白,那样做对我也没好处,所以,我忍了。”
邢邵天眼里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确实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想到凌煜他会在意呢?呵呵…。
“那后来呢?在你羽翼丰满后,为什么还选择沉默?”邢邵天屏退心里不该有的想法,纯粹的提问。
“后来…。”凌煜顿了一下,微笑,“后来觉得公布出来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反而,看着你在我背后不断的搞些小动作,不断的伸爪子,那样倒是挺有趣的。”
邢邵天听了,脸色腾的黑了下来,“你把我当猴子看?”
凌煜挑眉,“形容的很到位,好像就是那样。”
“凌、煜…。”邢邵天磨牙。不由想到过去那些年,当他在为给凌煜设到障碍,让凌煜受阻后,暗暗得意的时候,凌煜他却正在背后,偷偷的笑话他…。这种认知出,让邢邵天脸登时黑了,青了,红了,最后紫了。
凌煜看着,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两位先生,谈完了吗?要准备吃饭了哟!”温雅推开门,伸头,看着凌煜,邢邵天,笑眯眯开口。
说完,敏感的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扬眉,抬脚进屋,走到凌煜身边,扫了一眼邢邵天黑沉的脸色,俯身,看着凌煜低声道,“老公,你对他做什么了呀?搞的他这么哀怨的看着你?”
哀怨?听到温雅这样的形容词,邢邵天吐血了。凌煜也忍不住恶寒了一下,他老婆这词用的有点吓人。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呃…。没有。”
“你当然说错了。我哪里是哀怨,我这是不屑,是愤怒…”
邢邵天,凌煜两人同时开口,只是说出话内容极不相同而已。
温雅变了邢邵天一眼,“你激动个毛!”
“鬼才激动。我这是…。”
邢邵天辩解的话未说完,就被温雅打断,严肃的看着他,沉声道,“不许对我大吼大叫,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大嫂。”
大嫂!两个字杀伤力更大,刺的邢邵天差点跳起来。有些事儿,就算各自心知肚明,可没说透,各自都还有所保留,有一份复杂,自在在其中。可现在猛然被捅破,还是在当事人的面前,那感觉…。仙人球滚到身上的感觉,处处都刺刺的,火辣辣的…怎么都无法淡定。
就是凌煜,面皮也抑制不住抽了一下,抚额,小猫儿这是要考验谁的心脏。
看他们的反应,温雅抿嘴一笑,眼眸柔和,嘴上继续打趣,“你们暧昧的够久了,也到了该表白的时候了。我就不打搅你们了,你们谈完情,记得下来吃饭。”温雅说完,脚还没抬起来。
邢邵天率先走了出去。
温雅顿住脚步,看着他的背影,眨眼,“老公,你猜猜,小叔这是害羞了,落荒而逃了?还是,下去吃饭了?”
凌煜:…。
小叔!小叔!
邢邵天脚步凌乱,身体僵硬,顿住脚步,咬牙,“凌煜,你就不知道管管你老婆吗?”
“她是你嫂子,注意你的语气,态度。”凌煜风轻云淡回应。
嫂子?这个称呼从凌煜口中说出代表什么?邢邵天一时头皮发麻,心尖抖了抖,脑子混沌,空白,一句话不说,大步离开。
邢邵天身影消失,凌煜情绪不明,神色暗沉翻涌,难测。比起公布邢邵天的身世,收获王家,邢家反而更能让人感到愉快。这是凌煜对于承认邢邵天为弟,对自己的一个说法。
然而,事实上真的只是因为那个吗?如果是为了收获王家和邢家的力量,那么,早些年他就可以达到目的。为什么却要一直沉默,非要要等到今天,此时才去做呢?
还有邢邵天,过去一直不断的挑衅凌煜。然,在凌煜出事儿后,他忽然紧张,过分关注的缘由是什么呢?真是是因为温雅吗?如果是,他今天有必要向凌煜寻求一个答案吗?
呵呵…。两个骄傲的男人。或许连他们自己也理不清,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一切都只是随心而已。而这样反而能让他们收获更多。比如,各种错失了父母情,却拥有了手足情。
**
不知不觉间,凌煜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白天,温雅就和温姥姥一起摆弄一下吃的,和两位老人一起摆弄一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有一小片小菜地,用温雅的话那是试验田,如果种成功了,以后就把院子里都种上蔬菜,那绿绿的叶子,无公害的果子,可比那些花儿可爱多了。
凌煜对于温雅不爱花朵爱蔬菜的做法,表示没意见,完全支持。只是默默的给出两字评语——吃货!
每日三餐,油盐酱醋茶。忙完那些,只要凌煜不在书房,她就黏着他,气气他,笑笑他,直到看到凌煜的脸真黑了,又开始讨巧卖乖,每天如此,乐此不疲。
而每天晚饭过后,只要天气好,温雅就雷打不动的,推着凌煜在别墅外面那条小道上散步,晃悠一两个小时。随意的聊着,上到天马横空,下到飞鸟鱼虫,偶尔传奇故事,时时还打个谜语,搞个赌注。
讲故事,温雅很在行,说起来声色并茂,很生动,凌煜很喜欢听。凌煜捧场,温雅很受鼓舞,还特别搜罗了不少的故事,每次讲完,看到凌煜赞叹的表情,温雅心情很是舒畅,看凌煜各种可爱,做听众,多老公都很上道的男人最有爱。
不过,这种有爱到了猜谜语的时候,特别是下赌注的时候,就彻底幻灭了。因为,只要是温雅出的谜语,凌煜百分之八十都能猜到,因此赢得赌注,获得奖励,比如:换取一次免进厨房的福利。
相比凌煜,温雅就正好相反,凌煜出的题目,她百分之八十都猜不到,因此输了赌注,失去了奖励,还打击了她的智商。让温雅很抑郁,而每当这个时候,温雅就用肢体语言控诉凌煜,这男人一点不绅士。
不过,就算是输,也不赖帐,更是从不要求凌煜泄露谜底给她。还警告凌煜,别给她藏拙,拿出全力来,豪迈的放言,本姑娘输的起,也不信会一直输。那架势,明显是越挫越勇呀!勇是不缺,可惜仍然是持续的输多,赢少,少的可怜!
有的时候在揭晓迷得的时候,温雅都忍不住替自己的智商捉急了一把。吼一句,尼玛!想蹲墙角画圈圈了,受伤…。
日子就这样过着,温雅觉得很踏实,也很充实,安心。
至于凌煜,温雅跟温姥姥做饭的时间,而他又刚好没事儿的时候,就会陪着夏云天一起下下棋,随意的聊聊天,相处的很和谐。特别是夏云天,是真心喜欢跟凌煜一起下棋,就是遭遇和温雅差不多,输的多,赢得少,少的可怜!
不过,对于输,夏云天和温雅还真不愧是祖孙,态度一样,接着来,再来一盘!这让凌煜赢的很有压力,求输呀…。
别墅内的生活,很平静,也很安乐。不过,他们也都知道凌家最近很不安稳,动静很大,消息铺天盖地,各种报道关于凌家重新选择当家人一事。
对于这件事儿,温雅问过凌煜一句,“老公,你也要参与吗?”
凌煜淡淡一笑,“我主动退出。”
温雅听了笑开,从此不再问。
平稳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直到…。
“凌煜,雅雅,我跟你外公可能要回去j城一趟。”夏云天神色有些沉重,说道。
“外公,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温雅紧声问。
凌煜皱眉。
“你妈病了!”
“什么病?”温雅凝眉,神色不定。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情况好像不太好。”温姥姥神色紧绷,眼里的担心,紧张,焦灼,清晰可见。
不太好!那也就是不是一般的病。这消息,让人心情压抑。一时沉默。
凌煜看着温雅,开口,“可以把人接过来。”
温雅听了,没回答,转头看向两位老人,“外公,姥姥,你们觉得呢?”
夏云天想了一下,摇头,“先回去看看情况吧!如果有必要的话再说。”
凌煜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对于夏云天的决定,温姥姥心里赞同。凌煜和雅雅这种平静的生活来之不易,而夏岚性情不好,如果她身体没事,还是不要过来的好,免得到时候又让雅雅为难。
“什么时候动身,我让安嗜去准备。”
“明天吧!”
“好!”
“我也随你们一起回去吧!”
温雅话出,凌煜微顿,抬眸。
温雅看着他,叹气,“我应该回去看看。如果她没事,我过两天就回来。”
凌煜没说话。
夏云天开口,“雅雅,你先不用回去了。等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定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你们两个回去,我不放心。”
“没事的。”夏云天答。
“凌煜…。”
“一起回去吧!”凌煜开口。
“呃…。”
“我让安嗜去准备。”
一起回去,凌煜也要回去么?温雅垂眸,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她不希望他跟着一起回去。
翌日
温雅看着凌煜,柔声交代,“我走了,你在家乖乖的,知道吗?”
“嗯!”凌煜闷闷的应了一声。
两位老人看着,神色不定。凌煜又不去了吗?
看出两个老人的疑惑,温雅开始解释,“昨天看了日期才发现,这几天是凌煜去医院治疗的时间,所以,他还是不要跟我们回去了。”
“嗯!治疗不能耽误,不用跟着回去。”夏云天说道。
凌煜看了温雅一眼,心里冷哼,这丫头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些出发吧!”温雅无视凌煜不满的眼神,开口说道。
“好!”
“凌煜,家里先找个做饭的阿姨过来,要好好吃饭。”温姥姥不放心的嘱咐道。
凌煜听了,眼里溢出一抹柔和,点头,“我会的,姥姥放心。”
“嗯!那边没事,就让雅雅早些回来。”
“好!”
温雅推着凌煜,走出大门外,两位老人上车,安嗜,安琥自动回避。温雅蹲在凌煜面前,拉着他的大手,脸上满是不舍,“老公,我走了。”
“既然不舍,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一起回去。”
温雅听了,看了凌煜腿间一眼,然后又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想到昨晚,凌煜耳垂莫名染上一抹暗红,而眼中却多了一丝亮光。
“一会儿让安琥带着你去医院,不要忘记了。”
“知道了!”
“在家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也不要忘了让安琥给你按摩腿。”
“不会忘。”
“不许吃太多凉的,不许用冷水洗澡,也不许吹冷气,对你腿不好。”
“热…”
“忍着!”
“好吧!”
“该你了。”
“什么?”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温雅瘪嘴。
“本少没什么要交代的,就一点…记得早些回来。”话落,在温雅唇上印下一吻。
温雅不由鼻子发酸,眼睛发胀,却抱怨,“前段时间还千方百计的要我走,现在又知道不舍了,男人真善变。”
凌煜听了,伸手把温雅抱在怀里,叹息,“一直都不舍。”怎么可能舍得了!
温雅在凌煜怀里拱了拱,顺势把滑落的泪水抹去,喉咙发紧,胸口闷痛,无法开口。只是用力抱着他,闻着他身上干净且熟悉的味道,满满平复情绪,才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看着上面的几个小牙印,温雅笑开,起身,“记号打上了,我走了!”
凌煜没说,下巴处刺刺的痛意,让他心口异常压抑。看着温雅对他挥手,直到慢慢不见,凌煜觉得,两天真是太久了…。
**
温雅和两位老人,还有安嗜,几人下了飞机,连家都没回就直奔医院去了。
医院内,夏岚看到夏云天,温姥姥还有温雅,眼眶马上红了,“爸,妈,雅雅…”
“别怕,不会有事儿的啊,别怕…”温姥姥坐在床边,拉着夏岚得手,心里难受的很。
“嗯!”
“就你一个人在吗?”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温姥姥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权赫也在,他刚出去。”
温姥姥点头,继问道,“你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肚子一直不舒服。”
“医生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就是让我做了很多检查!”夏岚心里觉得害怕的很,看着温姥姥,脸色有些发白,“妈,要是万一结果不好,那…。”
“呸呸呸…。少在这里说些不吉利的,自己吓唬自己。”温姥姥打断夏岚的话,正色道,“你看我和你爸,身体可都很好,你是我们的女儿,身体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所以,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放宽心…。”
温姥姥这种安抚,并没让夏岚好过一些。
“爸,妈,雅雅,你们回来了。”权赫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们,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打招呼。
“嗯!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夏云天开口。
“没什么辛苦的,只要夏岚能没事儿就好。”权赫叹气,说完,看向温雅,“雅雅现在身体怎么样?都还好吗?”
“嗯!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温雅,权赫点头,看来温雅是真的恢复过来了。
说了一会儿话,夏云天就把权赫叫了出去,大概是单独询问夏岚的情况吧!
两个人出去,夏岚看着温雅开口,“你现在怎么样?还有凌煜,他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出事?”
“我挺好,至于凌煜,前段日子出了一些意外,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他很好。”
“意外?”夏岚皱眉,“不是遇到暴恐组织什么的吗?”
“只是意外,哪里有什么暴恐组织,以讹传讹罢了!”温姥姥淡淡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了。现在主要是你…。”温姥姥说道着,把话题扯开。
夏岚也顺着没再提,关键是她现在真的也没那个心情。
在医院待了大半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温雅和夏云天离开医院,温姥姥留下陪夏岚。
车上,温雅看着夏云天问,“权叔叔怎么说?”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温雅听了,靠在夏云天肩膀上,叹息,“希望没事才好。”
“会没事的。”夏云天看着温雅,眼里带着欣慰。
温雅没说话。姥姥,外公因为她已经承受了不少,如果夏岚再有什么事儿的话,那…。对两位老人就太残忍了。
回到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简单的吃了点饭。夏云天就又去了医院给温姥姥和夏岚送饭,温雅被留在了家里,看着熟悉的环境,温雅静静的坐在,发呆。
叮当,叮当…。
门铃响起,温雅回神,刚到家,就有人来,这位迫不及待的客人是哪位?
“雅雅…”
“呃…康叔叔,康阿姨…。”
“我们…。”
“进来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