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无出血。不过,全身百分之八十不同程度划伤,双腿筋脉断开,脊椎断裂。”
“好,我知道了。石林辛苦你们了。”
“为民除害,应做之事。”
“呵呵…。”
“王老,你身体怎么样?”
“很好!”
“那就好!我们这些老部下可是离不开您老的狮子吼,所以,您老一定要好好的,不断的在身后敲打,吼着,我们才不会犯错,不会长歪。”
“臭小子!少给我戴高帽,也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还不会长歪?你们一群小子直过吗?”王昊冷哼,嗤笑。
“哈哈哈哈…。长官说的是。从跟着您,我们好像就彻底歪了!所以,您老可是要负责把我们掰直了。”
王昊听着脸上溢出笑意,带着满足。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抬眸,看向邢邵天,“夏止盈的诊断报告出来了。”
“我听到了!”邢邵天神色淡淡,看着杯中旋转,晃动的红酒,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笑意,声音轻柔,“没死,这样很好。”
王昊听了眉心一跳,“邵天…”
“外公,你对此事的关注到此为止。剩下的我会看着办的。放心,你孙子我不会去要了谁的性命的。哪怕,她罪该万死,死不足惜。”邢邵天放下手里的杯子,闲适应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上面的大灯,轻笑,“腿上筋脉断,脊椎断裂,这也就是说要残了。身上百分之八十的创伤面,这也就是说,完全的毁容了。呵呵…。”
王昊听了眉头轻皱,邢邵天这话的潜意词是什么意思,王昊明白的很。筋脉断,脊椎断,就算可治疗,可在夏止盈这里必须残。身上划伤处,可以修复,可在夏止盈这里必须留伤,留疤!
身残,容毁,这对于一个人来说,残忍!而对于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女人来说,尤其残忍!
王昊无声的叹了口气,不再说夏止盈,转移话题,“你妈呢?”
“去医院了。”
“看夏止盈去了?”
“嗯!”
王云不相信自己看错了人。无法接受夏止盈是那样的人。可在那么多的铁证面前,她已经找不到反驳的话,找不到可以辩解的理由。所以,说是探望,其实说去问罪更合适。
“外公,关于昨天那份u盘录音,你认为是谁送来了?”
“不会是凌煜!”
王昊话出,邢邵天翻白眼,“外公你越是这样,我对那位凌大少越是讨厌。”
王昊听了笑开,“怎么?你吃醋了?”
“切!你们关系多紧密吗?用得着我吃醋?”邢邵天斜眼,冷哼,“况且,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而他,什么都不是。”
“他是你哥哥…。”
“打住!”邢邵天炸毛,起身,脸色不好看,“听到这两个字,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您老可怜可怜你孙子,以后这个称呼少提行不行?要命…。”
“胆小鬼!看你这怂样,欲盖弥彰,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王昊哼笑,“难道我不提,他就不是你哥哥了?”
“他是我大爷,您是我祖宗!你们两个我都惹不起,行了吧!”邢邵天望天,“我这苦命的,我闪了!”
“喂!臭小子,我让你去见凌煜,你去了没?”
“听不到!”
“如果你不去,我就把人家叫来了。”
“听不到!”
“好吧!那我告诉凌煜,你窥觑他老婆,肖想自己小嫂子…。”
王昊话出,邢邵天一个趔趄,头撞门上,差点摔个狗吃屎。
“该死…。”额头上的刺痛,让邢邵天皱眉。回头看向那个笑的一脸匪气的老人,脸色难看,磨牙,“给自己孙子戴这帽子的老人,你大概是第一个。”
王昊听了扬眉,嗤笑,“俺说的是实话,你小子不就是没胆子认哥,却有那怂心乱伦,你个小变态。”
语不惊人死不休,邢邵差点吐血。脸色青白,咬牙切齿,“我是变态也是因为你这个老梁是歪的。”
“老子歪,老子承认!可你呢?却跟乌龟似的,连头都不敢露,最多也就是嘴上敢挑衅两句,对着人家的老婆,叫小雅雅,小雅雅…。切!傻瓜一样。你有本事你当面去告白一下去。让我也看看…”
“一会儿让我跟他相亲相爱,现在又怂恿我跟他抢老婆?您老人家到底希望我跟他怎么样?”邢邵天有些无力了。
“就凭你那傻样。反正也抢不来,我刺激刺激你而已。”
噗…。喷出一口老血。邢邵天倒,太绝了。
深呼吸,邢邵天抚额,“外公,你这样就不怕凌煜感到异常,探测到我的身份么?”
“既然想让你跟他相认,你的身份早晚都会被他知道。”
邢邵天听了神色微动,眉头皱起,“外公就不怕他告诉凌家那些人?”
“你觉得他会说吗?”
邢邵天抿嘴。答案很肯定,不会!
凌煜又不是白痴,他才不会去吐主动去吐那个口,管这烂闲事。毕竟,他们一直隐瞒,已代表他们的态度。凌煜才没那个兴致给自己找不愉快
“人家家长都是激励自己的孩子成长,到了你这里就是一直刺激。”
“刺激你,都不见你成才。我真忧伤!”
唯女人和小人难缠也,这句话应该换成唯老人难缠也才是。这么顽强的老人,你见过么?
邢邵天无奈,果断转身,再说下去,他真的会折寿。
“喂,臭小子,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里?”
“去死!”
“还真是我孙子。不怕死这点跟我一样!”
邢邵天脚步踉跄,这是自夸,还是自黑?反正他内伤了…
*
“滚开,都给我滚开,不要碰我,滚…。”声音不大,却尖锐,刻薄。
“夏小姐,你这样不配合,就无法得到很好的治疗,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我说了,你们去帮我把凌煜找来,把他给我找来…只要他来了,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配合。我都会去做,去帮我找凌煜,找他来…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做,你们别想碰我!”语气坚定,不断重复着。
一边的护士听了,眼里闪过一抹嗤笑,不屑。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米米,是为了饭碗,只是工作而已。可不是来给她夏某人做保姆的,也不是来做天使的,更不是来给她妈的!
还指望她听她指挥,妄想她心疼她不成?跟她讲条件,用不治病威胁她?真可笑,她爱治不治,管她鸟事儿。
“夏小姐,这话你跟我说没用。我帮不了你,我…。”
“那就滚出去,找个有用的人来,帮我去找凌煜…”
“夏小姐。”
“快去,去…”
护士看夏止盈躺在床上,挣扎,叫嚷,激动,却又无力的样子。淡漠一笑,耸肩,不再坚持,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护士神色微动,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赶紧收敛脸上冷笑,垂首,“邢夫人。”
王云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越过她,抬脚走入病房。
护士心里不由一紧,忐忑。听说邢夫人对那位夏小姐很是疼爱。不知道会不会对她刚才那样的态度有什么意见?不过,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真闹心,烦躁!伺候一个祖宗…
脸上伤痕累累,身体几乎被包裹在白色的纱布中,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浓郁苦涩的药味。
此时的夏止盈,再也看不到往日一点的娇柔,媚艳。整个人跟木乃伊一样,看着触目惊心,让人心里发怵。
王云看着夏止盈眼眸微缩,眼里闪过各种神色,然,唯一缺少的就是以往的疼爱之色。
夏止盈看到王云愣了一下,怔忪过后,眼泪涌了出来,眼里满是委屈,声音哽咽,“王姨…。你终于来了!呜呜…。”
那模样,委屈,依赖。
这作态,这装腔作势的模样,以前夏止盈没少对着王云做,来博取同情。而王云每每都觉得心疼不已。可此刻,王云眼里只有满满的嘲弄,自嘲,还有怒火。
脸色紧绷,声音沉冷,嗤笑,“怎么?需要我为你出力的时候又来了吗?这次又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王云话出,夏止盈眉心一跳,表情僵住,眉头皱起,脸上却是满满的疑惑,神色不定,“阿姨,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没什么?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王云在夏止盈病床前坐下,淡淡开口。她倒是想看看,夏止盈还想利用她做什么。看看她到底还能做到那个地步?
夏止盈看着王云,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王云今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是她的错觉吗?
不过,这个时候夏止盈没空探究那些。这两天了,出现在这病房的除了医生,护士,就是那些个讨厌的警员。一个她能指望上人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能帮到她的人来了,她必须抓住。
“王姨,你能帮我去找煜过来吗?”夏止盈好不耽误时间,直接说出心中最迫切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