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轻柔地给卫谚涂药,嗔道:“你就不能小心点,这回幸好伤的是腿,若是下回有人冲你心窝来一箭,看你受不受得住。”
卫谚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他伤的是大腿内侧,这地方着实不好,再往上几寸就是…薄薄的亵裤根本遮掩不住什么,他用力抿了下唇,竭力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话上,声音微哑地道:“以后不会了。”
沈迟意很快给他把药膏涂完,顺道在那条长腿上模了几把,算是她涂药的报酬。
卫谚:“…”
趁着沈迟意去洗手的时候,他忙撩起衣裳下摆,遮住鼓囊囊的那处,他瞧沈迟意脸色和缓,趁机道:“既然药已经涂好了,跟我回蜀中吧。”
沈迟意摇了摇头。
卫谚皱眉不悦:“为什么?”他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又是一变:“因为方才那书生?”
沈迟意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你想什么呢?”她哼了声:“姑母照拂我这么久,我纵然要回去,也该跟她道一声谢。”
卫谚不觉扬起唇角,有些迫不及待:“什么时候动身?”
沈迟意随手帮他理了理湿透的头发:“明天吧。”她不放心地叮嘱:“我和那位秦举人拢共没见过三回面,你不要无端生事。”
卫谚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见她微微皱眉,又难得老实地点了点头。
……
在卫谚的催促下,沈迟意不得不一大早向沈姑母辞别,沈姑母就是再不看好卫谚,但他这回特地来保宁要带人,沈姑母也不可能拦得住他,红着眼眶拉着沈迟意叮嘱半晌。
沈迟意劝慰了她几句,终于能踏上归程,只是沈若渝想留在保宁多住几日,因此动身的只有沈迟意和卫谚两个。
卫谚本来想骑马,结果却被沈迟意硬拉进马车里,卫谚这般个头,坐马车实在拘束得紧,满脸不乐:“小题大做,这点伤怎么就不能骑马了?”
沈迟意只得拿出对付他的绝活,凑近了软声道:“骑马颠簸,我想坐马车,你就当是陪我了。”
卫谚被她香软气息在耳边一吹,身子登时麻了半边,也不再闹腾,反而得寸进尺地道:“那你亲我一下。”
沈迟意就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卫谚却有些不满,脑袋一侧,准确无误地含住了她的唇瓣,一手捧着她的后脑,不断加深这个亲吻。
沈迟意被他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瓣。
幸亏两人是在马车上,不然这般动静,当真是要惊煞许多人了。
就这么折腾着回了王府,沈迟意扶着他到了自己院子,这时周钊匆匆呈上来一封加了火漆的密信,卫谚心情正好,展开一瞧,慢慢露出鄙夷神色。
沈迟意随口问道:“谁的信?”她又想到什么,忙补充:“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卫谚倒是没瞒她,一弹信纸:“是三皇子来信,要和我联手。”他故意瞧了眼沈迟意:“邀我一道对付祁阳王。”
陆枕溪?沈迟意乍听到这个名字,还怔了下,忙追问:“对付祁阳王又是怎么回事?”这局势还真是变化莫测啊。
卫谚见她追问,撇了撇嘴:“你当老二这次为何受伤?也是为了调查这档子事。皇上病重,下了密旨,召陆枕溪回京。皇上和三皇子早有对付陆枕溪之心,这回想必也是蓄谋已久,不过三皇子大概是觉着还不够保险,才来信给我。”
他又瞧了眼沈迟意,一手托着下颔,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说…我是否该和三皇子联手?”
虽然陆枕溪的相貌性情和她的初恋学长极为相似,初见时确实极为牵动沈迟意的心绪,但毕竟两人不是同一个,沈迟意也不至于移情到这个地步,再说她如今有了陆衍,初恋学长她都快淡忘了,只不过陆枕溪毕竟帮过她…
她迟疑了下,把问题抛回去:“我又不清楚局势,这等大事,自然该你自己拿主意,你意下如何?”
卫谚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又冷笑了声:“皇上和三皇子明明占尽了天时地利,却还搞不定陆枕溪,甚至写信要和我联手,我又何必为了两个废物趟这趟浑水?”
这是想坐山观虎斗…沈迟意若有所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卫谚突然调转枪.口,眯起眼看着她:“你对他倒是上心得紧。”
沈迟意对他的飞醋颇为无语:“还不是因为你提了,我这才随口问一句,怎么就上心得紧了?”
“刚说到他被皇上算计,你眼神都变了…”卫谚不觉又想到沈迟意当年为陆枕溪弹的那手满含情意的琵琶,他又是懊恼又是不屑地抬起下巴:“陆枕溪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吟诗作对弹几手琵琶吗?哄的就是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少女!”
沈迟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挤兑回去:“人家好歹还会弹琵琶呢,你就会舞刀弄棍!无知少女偏还就喜欢这样的,我可没听说过哪个姑娘会喜欢刀枪棍棒!”
卫谚给她恼的眉心直跳,忽然欺身凑近了,在她耳珠上重重咬了口,声音恼怒里夹杂了点戏谑,贴着她耳朵说着下流话儿:“那得看你说的是那把刀,什么棍了。”
沈迟意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被他调戏了,重重呸他:“你要不要脸?!”
卫谚没想到她悟的这么快,掩嘴轻咳了声,扬了扬下巴:“不就是一把破琵琶吗,谁不会弹似的。”
他似乎要和陆枕溪较劲到底似的,命人从库房里取了一把琵琶出来,抱在腿上,气道:“你给我听好了。”
沈迟意:“…”
她幽幽道:“洗耳恭听,但王爷,你这是拉二胡的姿势呢…”
卫谚:“…”
沈迟意亲自出手,帮卫谚摆好了姿势,卫谚倒真是学过弦乐,他出身王府,琴棋书画都是必修课,少时也拜名家为师,只不过他不好此道,弹琵琶用的是古筝的指法,弹出来变调的曲子,别提多诡异了。
而且卫谚的长相本就是华美霸道的那种,琵琶曲音姿态柔婉,由女子或者陆枕溪那等飘逸之士来弹,姿态自然是优美至极,但换成卫谚…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他弹了一半,自己也发觉了指法有误,颇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定是这琵琶不好!”
沈迟意见不得他糟蹋东西,一把把琵琶抢过来,戏谑笑道:“这么劣等的琵琶,自然配不上世子高超的琴技。”
卫谚听出她的嘲弄,冲她翻了翻眼睛,冷哼了声:“我的琴技不配,难道陆枕溪的就配了?”
沈迟意瞧他这酸样,心里莫名想笑,她忍着笑哄他:“就算祁阳王是琵琶圣手,在我心中,亦不能与世子相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能从瓜田里拔出头来喘口气了_(:3”∠)_不出意外的话,二月二十号开新文,开《我和死敌成眷侣》这本,想到新文就好兴奋嘻嘻嘻。
感谢在2021-01-22 21:49:50~2021-01-23 21:2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