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陆时己,早已没有了当初芝兰玉树的风采。坠江的时候,他被木片划到,留下一道长长伤疤在左脸,破了如玉公子的美相。
他也从不去看自己的腿,他觉得那个创面丑陋不堪,光秃秃的都是发痒的肉芽,让他像一个怪物一般受人嘲笑。
他的腿伤了,脸也毁了。若不是那人,自己怎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咳咳咳——”
一想到宁非,陆时己的火气就忍不住往上功,胸口的憋闷又涌上了喉咙。
他最近在尝试着下床活动,无奈气力不足,稍微一动便虚汗淋淋,身形越发消瘦。
阿陶几步抢到近前,伸手扶住他支撑不住的身体,放他缓缓靠在床边。
阿陶捧了一碗水,奉到陆时己的唇边,轻声劝他喝下。
“少郎君,莫气了。”
阿陶柔声道,纤细的手指柔柔地拂过少年的背,画着圈,像是在舒缓他的不适,又像是意图勾引。
陆时己皱眉。
他不是没见过风月的人,自然品得出女人的意图。
但阿陶是跟随他多年的大侍,一贯知道分寸。陆家规矩甚是严格,低等女侍不得主令,胡乱勾引男人是要被处置的。
“郎君……”
阿陶如蛇一样缠上来,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郎君整日郁郁,不若在奴家身上畅快一番,阿陶也想郎君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时己一把推下了床。
这一推用上了他全部的气力,他气喘吁吁,脸色铁青得如厉鬼。
“谁让你来的?”
陆时己的拳头攥紧,发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