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到了针锋相对的那一日,千钧一发的决胜关口,原身的情绪又跑出来搞些不知所谓的心软和怀念,可能会让他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到了那个时候,陆家人可不会怜惜他这个流落在外的血脉,说不得还要趁他病要他命,连累到真正爱他敬他顾他的人。
不行,绝对不行。
宁非走到窗前。
夕阳的光斜斜照进窗子,他的半张脸都隐没在逆光中,令人看不清表情。
磁场也好,执念也罢。
既然已经离开,那便走得彻底些吧。
何况你惦念的那些人,未必值得。
同一时间,定安城郊西河庄园。
一年四季香火不断的家庙中,原本应当清净淡定的木鱼敲出了几分烦躁。
三夫人蓦地扔掉手中木槌,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封二小姐,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拒绝?为什么拒绝?!”
一身灰布袍,身上无珠翠,如今的三夫人早没了之前的富贵气势,倒是平添了几分怨恨和凶狠。
她猛地站起身,劈手打了二小姐一记耳光。
“你为什么不争!?”
“你不争,你以为那些人会把好婚事给你?他们不就是欺负咱们孤儿寡母么!”
说到这里,三夫人又开始委屈,觉得全天下都对不起她们娘俩。
二小姐生生挨了一记巴掌,背脊挺得笔直,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