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小子……能成吗?
似乎是看出了亲爹的犹豫,躺在榻上的李二郎艰难地喘息了几口,努力说道。
“爹,我愿意一试。”
他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胸口起伏了几下,皮有些费力地继续道。
“儿听闻墨宗开了医学坊,久仰大名,一直未能得见。”
“我如今病重,便试一下又何妨,成与不成,也算了了我的一个心愿。”
他这样说,其实已然是对自己的病情不抱希望。
李二郎也是自小学医,对大瘕泄之症心中有数,又亲眼见到了牛虻村中疫病爆发的惨况,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瘕泄非同以往,乃是暴虐的恶痢。
短短三日,牛虻村已经又不少百姓被夺去性命,而他试了所有的方剂都没能找到能够迅速克制邪毒的方法,自己也难逃一劫。
如此,不如让墨宗放手一试。若真像宁先生所说,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说得略悲壮,听得那三位郎中都面露悲凉。
唯有宁锯子嘿嘿一笑,也不辩白,用眼神示意熊银环可以开工了。
见是个年轻的小娘子过来,李二郎面上一红,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他是李明举的幼子,上面一个大哥三个姐姐,今年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
因为醉心医术,性子腼腆的李二郎到现在都还没定亲,这样近距离地面对一个适龄小娘子,李二郎还是打娘胎出来的头一回。
“男……男女……”
他结结巴巴,一句话还没等说完,就被环娘一把抓住了手腕。
若不是身体实在虚得起不来床,这一下便能激得李二郎一蹦三尺高。李二郎本能地想要缩手,可却抵不过一位小娘子的力气。熊环娘以前在家中做惯了粗活,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指尖发力便压住了李二郎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