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事,等岸防炮全部交付了以后再说。若是对方反复纠缠,你就告诉他们,岸防炮需要固定才能抵御强大的后坐力,移动炮不是不能造,但是口径做不到这样打,用法也要好好研究,不然反而容易伤到自己人。”
木东来应了一声,领命不提。
紧接着,宁非问起织布坊的情况。
今年九凌湖的棉花丰收,边军的棉田也一片兴旺,有大量的棉花堆积在仓库,等着转化为棉线和棉布。织布坊的原材料是不愁了,订单也排到年后。除了定安城中的宁村作坊代为销售的部分之外,边军也以棉花置换的方式定制了一大批棉服和纱布,如今织布坊开足马力,日日加班加点。
虽然很辛苦,但在织布坊的女工们却完全没有怨言。
工坊三班倒,严格遵守矩子制定的八小时工作制,轮一次夜班还可以休息一天,比起以前既要操持家务又要下地种田,这样的生活已经轻松太多。
何况上工是为了赚钱,织出的合格布匹越多,月底就能拿到更多的工钱,大家心里都憋着劲儿,谁都想多干一会儿,哪怕多一个大钱也能给娃买个饼子填肚子。
到后来,按时下工成了织布坊的硬性规定。违反规定的会被全体女工排挤,遭人冷眼不说,工长还会有责罚。
最近棉布的产量大了,价格也比最开始的时候降了不少。可也正是因为降价,棉布不再是大户高门的专属之物,地方豪强,商贾富户也能享用。
客户多了,需求量一下子增加了许多,织布坊依旧是九凌城中最赚钱的作坊之一,虽然比不了铁匠坊造岸炮和陌刀的利润,但也稳居前几名。
最近织布坊在研究宁锯子从东胡带回来的羊毛,据说已经有了眉目。
“是的。”
萍花站起身,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作坊有位女工叫做李桂枝,是她找到了处理羊毛的办法。”
说着,她拿出一叠淡黄色的纸,先捧了一张给台上的矩子,然后又一一散发给三老和几位坊主。
纸上简单地写了几行字,画了一些图。字迹不是很美观,看得出,是个刚学会不久的新人手笔。
“这便是李琼枝总结的毛线编织法。”
萍花言简意赅地给众人讲解。
“先把羊毛在水中漂洗干净,晾干之后梳理成条,然后转轴拉长拉细之后纺成羊毛线,基本和棉线差不多的步骤,用我们现在的纺纱机完全可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