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这话,十二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不忘朝嘴里塞肉。
“呜呜呜呜呜——婶子待我太好了!还给我留了吃食,比那些狗屁兄弟好多了!”
“他们都……都欺负我,抢我的饭菜,呜呜呜呜呜,欺负人!”
听他这样说,封恺忽然嗤笑一声。
“欺负你怎么了,是你自己没能力护住,偏还不知道要遮掩,被抢走也是活该。”
这话封小弟不爱听。
“咋能这样,我比他们都小呢,婶子都知道偏疼我!”
“小怎么了?”
封大公子反问道。
“你和非弟的年纪差不了两三岁,人家造了水泥火炕水坝纸张,你心里真没什么想法?”
“你和我一起上战场的时候,那些胡人可会因为你是个小孩就让着你?放你一条性命?”
“牛婶心疼你,那是因为宁矩子的叮嘱,这是情分。人家不是爹娘,又不欠咱们家什么,不是因为你小就应该照顾你。”
“所以你保不住自己的东西,就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最近我和爹都有事要忙,也没工夫管教你的功课。听说非弟那边要开蒙学塾,干脆你去跟着去学学吧。”
啊?!
封小弟呆愣住了。
他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忽然拐到他念书这件事上,他们刚才不是在说红烧肉吗?
“可是……可是大哥,我已经开蒙了啊,家里有请先生教我们……我识字的……我不用再去学。”
封小弟垂死挣扎。
他不想上学,家里之前请了个酸腐,一天天就知道摇头晃脑地念经,不然就让他们背书,也不给讲解书文的含义,还总跟他爹告黑状。
他有一次听那酸腐在背后念叨,说他们这些军户子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子,讲了也是对牛弹琴,气得十二郎带着几个弟弟挥棒把人打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