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姊的婚事……”
“再说吧。”
薛义枭有些不耐烦。
“天下又不是只有陆时己一个男的,没得非要上赶着攀高枝!这些年你阿姊的心气养的太高,也不看看自己的情况,老想着那些够不着的用何用?!”
薛辉瑭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的确无话可说,只能默默跟着走。
许是进了自家地盘,薛家父子吊着的心都开始放松,之前赶路时积累的疲惫骤然释放,行进的速度越发迟缓。
薛琰这一辈子,以前大哥在的时候大哥顶着,大哥没了亲爹主事,身为一个富贵窝里长大的世家公子,啥时候经历过这般疲劳的煎熬?!
马车颠簸他觉得骨头要散,露宿野外他觉得风霜逼人,反正已经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车行走走停停,由之前的疲于奔命改成轻松出游,简直不要更惬意。
这日走到野外,还有半日就能到达银州城。
银州城是薛家父子上岸后到达的第一个城镇,过了银州距离恒寿就只有四日的车程,若是加快速度,两日就能到达。
只是这去往银州都是山路,两侧悬崖峭壁耸立,唯有中间一条崎岖的小路蜿蜒崎岖,十分不容易通行。
只走了一会儿,薛家人便忍受不了车马颠簸,改为乘步撵。
正走着,走在队尾的兵丁忽然听到了急驰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可见是在策马疾驰,很快就贴近车队的外围。
薛辉瑭马来到队尾,皱着眉看了看乱成一团的府兵,问带队的什长“怎么回事?”
“回郎君,属下已经派探子前去查看,现在……”
还没等什长说完,一记飞马疾驰赶到。马上一个兵丁根本来不及下马行李,直接朝着二人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后面来了一对胡人!还都带着刀剑,咱走不了啦!”
此话一出,队尾瞬时乱成一团。
有胆小的四下奔逃,试图找一个能够藏身的隐蔽处,躲避胡人的截杀!
胡人!那可是胡人啊!喝人血吃人脑的胡人!北疆和西关那么多城池都被攻陷了!他们这两个半人如何能够扛得住胡骑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