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大都护叹了口气。
“儿啊,现在胡骑已经驻马临山一线,再往前就是我雍西关的地界,大战一触即发,朝中的补给却迟迟不来,你老子我不怕打仗,但咱手下的将士们可要吃苦了。”
封恺抬起头,雪墨明彻的眸子和父亲对视了片刻,淡然道。
“父亲不必过于担忧,胡骑经忻州、潞州两次血战,折损了不少兵力,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胡人暂时不敢进攻雍西关。”
他微微皱眉,“只是补给我们还要另想办法。先帝驾崩,诸王争斗今冬未必能有结果,来年若是和胡骑一战,朝中是指望不上的。”
“未来不知哪家能上位,我们还是要继续囤积粮草军备。”
“草!”
大都护啐了一口。
“谁当皇帝都一样,用着老子还防着老子,老子自备干粮给他戍边,还他妈瞧不上老子一家!”
他扫了一眼儿子案上的竹简。
“儿啊,你可别看那些酸腐掉书袋的屁话,没个狗屁用处,看多了人还会傻!”
“你看牛背山那群傻蛋,人高马大从军多好,非得进什么劳什子的墨宗,结果连老家都给人抢了,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窝着,一群怂蛋!”
“噢对了儿啊,刚才我听路勇和你说起墨宗,上次咱们出兵救了个啥的锯子,你说他会不会做天火雷?”
听父亲这样问,封恺微微迟疑。
他想起之前在村中救下的少年,虽然单薄瘦弱了一些,但两只眼睛却透着不合年龄的透彻。
“或许吧。”
男人单手支颊,眸中若有所思。
“墨宗自岳万峰后已经沉寂多时,今日却齐齐出动去往牛背山,多半是和这位新任的矩子有关。”
“如果他真有本事做出天火雷,那倒是要密切关注一下。”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