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凭栏看月生_95(1 / 2)

“我向来小气。”

“看你长得这么像你娘,怎么性格却和你爹一样不讨喜?”

“那可真对不住,让道长失望了,不如道长去外边转转,说不准能碰上一两个不那么小气的。”

老道被气得呛住了,咳嗽了两声:“牙尖嘴利,你知道我是谁?竟然上来就这么得罪我?”

“在下自然是不知道长是谁,对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难道还要好言相对?”

老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七师兄甚至怕他被墨岘气急了暴起伤人,却不想老头忽然一拍桌子,仰头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小子!和道爷的胃口!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

“岘儿,还不快快拜师?”却是杨大宫主一脸惊喜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墨岘也没想到,原来这老道竟然是长生门如今最大的一方势力之首——第三十六代魔星甄道人!

这名字听着像是假名或外号,但却实实在在是他的名字,不过却是他自己起的。长生门的魔星虽名为魔,实则最强的却为医道,不过他们以凡人之身追求长生,本就逆天而为,且无所不用其极,这魔字倒也最是符合。

墨岘当然不想拜什么师,但如今他内功受制,杨宫主和老道更是顶尖的高手,真要想逼他干点事还不容易?甚至都没拿七师兄威胁他,就在这小院里,杨宫主制住了墨岘的穴位,把他当个木偶一般摆弄着拜了师。

气得墨岘肺都炸了,那两人却嘻嘻哈哈,特别是墨岘那个便宜爹,真个是欢欣非常。即便杨宫主临走的时候给墨岘扔了瓶药,说是连吃半月便能解开真气禁锢,他也丝毫不觉快慰。

晚上墨岘喝着七师兄给他煮的汤面,想的却是得尽快把乱子跳起来,否则杨宫主虽然在某些事情上顺着他,但在另外一些“大是大非”、“关系到儿子前途”的事情上,却毫不手软,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

不过这么看来,他拜了老道为师倒是好事,长生门虽比玉华宫势大,却应该没有玉华宫团结,要挑乱子也应该更容易一些……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小手指被碾下一小块肉,好疼,幸好是在外侧,没太干扰码字,嘤嘤嘤,啜泣跑走

088威逼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报道orz请假一天…… 到了玉华宫的第二日,墨岘洗漱停当,正吃早餐的时候,咬了一口糕饼,却吃出了一个纸卷——在食物里塞情报,这也是古今中外使用频率最高的传递情报的方法之一了。

幸好那些伺候的美男,便是最早的露儿和垂柳都被墨岘“请”到外边去了,现在房中并无旁人。将那沾了糕饼油渍的小纸卷展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的是如今长生门中的势力分析。

长生门求长生,但这么多年过来了,也没一个真正飞升的。于是如今,便有人将对长生不老的追求转移到荣华富贵、财势地位上来了,他们不再满足于只是做一个武林中暗地里的霸主,而是要真正的称霸武林,甚至觊觎那把世俗间最高的椅子——九五之尊。

于是如今的长生门便分成了三派,守旧派依旧汲汲营营于寻觅长生之路、中立派大多是墙头草哪边势大倒向哪边、争霸派上蹿下跳着争取俗世的辉煌。

先是“叛门”而出,如今又回来的江云鹤师徒,原本是中立派,但他们俩一个是三十六代的妖星,管着长生门几乎一半的对外情报组织,一个是三十七代的将星,不但武功高强,手下也掌握着几支武力。

这样两个人,无论是守旧派还是争霸派,都不可能放过他们的。结果守旧派心急,见拉拢不过,使了暗招,却没想到江云鹤和邵索跑了。且还顺利与自己的势力重新建立了联系,一个处理不好,眼看着长生门就要真的内乱了。

所以这才让杨宫主出面,把两人安置下,如今长生门几大势力都集中于玉华宫,那甄道人就是争霸派的魁首,如今看来,是要借着江邵二人的事情,摊牌了。

那纸条上把如今的情势写得清楚,几十个人名,以及所处阵营也一一罗列。墨岘与七师兄看了后,便烧了个干净。

其实这些他在长宁侯府上时,也听鬼医讲过,只是鬼医也并不十分清楚,并没这纸条上写得仔细。

“师兄,今后还是你我自行做饭吧。”那纸条烧成灰,墨岘又将纸灰碾成碎粉,看着它们随风飘了。

七师兄点头,不管这是一个人做的,还是一群人做的,反正八成是皇家密探的手笔,今日他能塞个纸条进来,明日就能塞个毒药。

坐回桌边重把早餐吃完,墨岘忽然抬头道:“师兄,你说我去寻江云鹤道歉如何?”

不能让长生门的三方势力就这么容易的和解了——虽然一般来说,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就算没外力插手,也大多不可能和平解决,可是墨岘并不了解长生门各大势力之间具体的恩恩怨怨,不能确定,所以为保险起见,还是觉得自己该加一把火。

但是以他一路上的态度,贸然之间和谁接近都会引人怀疑。那不如就去找江云鹤道歉,原因就是不想让他再找自己的与七师兄的麻烦。

墨岘问了一下垂柳能否去见见江云鹤,垂柳显然有点惊讶墨岘第一个主动说话玉华宫中之人竟然会是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露儿,那姑娘依旧笑着,看上去并无什么不同。

杨宫主倒是也没有限制墨岘的行动,垂柳除了方才对露儿有些失态外,很快便带着墨岘去了江云鹤与邵索的小院。

墨岘到时,发现江云鹤这院子里至少明面上也没什么伺候的人,江云鹤本人正蹲在院子里,拿着把扇子在一个小炉子边扇着,大概正在给邵索熬药。看墨岘与七师兄来了,脸色立刻更阴了,干脆蹲在那继续熬药,也不站起来。

墨岘原本是准备见着人就道歉的,但是一闻这药罐子里飘出来的味道——旁的药他可没这本事一闻就能辨出来,但这里边却有着麻沸散需要的常用药:茉莉花根、曼陀罗花,虽然计量比麻沸散要少,但确实有。

如果邵索只是因为落水受了寒,那现在早就上岸了,怎地还要吃药?更何况,为何药中要加有止疼麻醉作用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