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尔道：“冈村君，你可别忘了，当初他们进攻东南县的时候，我们可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空降沧州，当时的情形与眼前的天津又有多大的区别？”

冈村宁次道：“东南县我们是处于进攻状态，被蒋浩然的快速部队钻了空子，但眼前我们是处于防守状态，而且这条防线克莱斯特都向我拍胸脯保证过，蒋浩然的坦克部队决不可越过防线半步，只要防线没有问题，一支空降部队能有多少作为？难道你对克莱斯特的这条防线不放心？”

石原莞尔微微一笑，道：“我相信克莱斯特有这个能力，但蒋浩然并不知道这条防线的厉害，所以，他完全有可能铤而走险故技重施。”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再说话，但嘴角都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

……

两天后，德州，国军前敌总指挥部。

指挥部内电台、电话响个不停，参谋将领穿梭其中，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但忙而不乱。

一场大战役，从作战计划下达之后，最忙碌的也就是指挥中心，后勤物资调配、各部的衔接、实时进展等等都是一个十分庞杂而繁琐的过程，任何一个准备不能到位都有可能直接影响战局的成败。

但就在大家都忙成一团的时候，蒋浩然却不在指挥部里。

距离指挥部约两里地的街道上，有一家“李记扒鸡”店，门面不大，大厅里只有六张桌子，午时才刚到，就已经全部客满。

在门口左侧，蒋浩然正带着冷如霜、梅香、梅馨、林珑大快朵颐。

德州有三宝，扒鸡、西瓜、金丝枣，尤以扒鸡天下闻名，据说早在清朝干隆年间，德州扒鸡就被列为山东贡品送入宫中供皇帝及皇族们享用，当年的康熙在南巡之时，路过德州，品尝之后龙颜大悦，还留下“天下第一鸡”的墨宝。

有着如此盛名的扒鸡，蒋浩然不来德州则以，既然来了当然得来试试，加上身边几个吃货吵吵，所以几个人换上便装老早就溜出了指挥部，那些繁琐的事情留给白崇喜头痛去，当了他的参谋长，就得习惯他这副甩手掌柜的做派。

桌子上已经一片狼借，盘子里两片荷叶包着的两只鸡已经只剩下鸡头和鸡屁股。

“舒服，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鸡，呃……这绝味，打出的嗝都是香的。”蒋浩然用冒着油星的双手拍着肚皮，一脸的惬意。

“诶，你这手……脏都不知道？”冷如霜挥手拍在蒋浩然的手背上，快速拿出一块手帕帮蒋浩然抆着嘴巴和手，嘴里还叨叨道：“两只鸡一个人就吃了一只，我们四个人都没有你快，怎么没把你给撑死？”

几个女人咯咯地笑了，蒋浩然道：“我还能吃一只你们信不？”

“信，不过你还是别吃了，不然这一屋子的人还不知道要傻坐到什么时候？”林珑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睛却越过蒋浩然望向了他身后。

蒋浩然狐疑地回头，这才发现屋内所有人的全望着他们这一桌傻了眼，几张桌子上的扒鸡根本就没动，“嗨，我说你们都不吃望着我们干嘛？”

蒋浩然一开口，屋内的人仿佛这才如梦初醒，如同听到命令一般，开始手忙脚乱地扶起筷子开吃，有好几个甚至紧张得连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此时的德州城里，兵满为患，所有能见到人的地方几乎全是当兵的，这里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