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一个岛军参谋急匆匆地走进指挥部,向冈村宁次报告,特高课传来最新消息,重庆政府刚刚在武汉召开了记者招待会,高调打出口号,将于明天八时许,对全线的蝗军部队展开报复性的凝固汽油弹战略轰炸,蝗军赐予他们的一切,他们将在明天一并还给蝗军。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冈村宁次仰天大笑起来,如果在昨天他可能还真有些担心,但今天有四艘航母开进了杭州湾,两个海航航空战队严阵以待,而且舰载机是最新研制的“烈风”战斗机,此款战斗机结合了蝗军的零战和国军的野马,在性能上不比他们的野马差,再加上两个陆航飞行团,蝗军的空中力量不管在质量上、数量上,还是蝗军的技术上都绝对不会比国军差,他们凭什么报复蝗军?了不起跟他们打一场规模浩大的空战。
相对于冈村宁次,参谋长石原莞尔显然没有这么乐观,他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沉思了几秒后道:“冈村君,此事不能大意,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叫嚣,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的。”
“阴谋?哼哼,他们当然有阴谋!我敢断定,这一定又是蒋浩然的诡计,其目的就是要让蝗军明天处于防御状态,不向包围圈内的之那军进攻,意图用一场虚张声势来为他们争取时间,因为蒋浩然知道,包围圈内的之那军遭此重创之后,绝无可能挡住蝗军的进攻,覆灭就在明天,但他的如意算盘绝不会打响,传令下去,命令前沿各部队,天一亮就展开进攻。”
“呦西!”一个参谋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石原莞尔叫住了参谋,对冈村宁次道:“冈村君,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到认为明天蒋浩然真会这么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有这个条件,这也符合他的性格,但我却琢磨不透他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向全世界证明他蒋浩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吗?”
冈村宁次低头思索了几秒,道:“即便他真这么做我们也不怕,大不了明天将所有的战斗机全部用来防备皖北一线,随时准备与他们空战决战。”
石原莞尔咬着嘴唇半天没有回应,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蒋浩然真是一个难以琢磨的对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也许不到明天我们根本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我有很强的直觉,事情绝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一切也只能小心防范了。”
……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蒙蒙亮,新三师临时指挥部。
殷同来双眼布满血丝,一张脸狰狞可怖,手里拿着一张纸在看,纸张在他手里如同跳舞一般,抖动得厉害,显然上面的内容与他有不堪承受之痛。
突然,他一声狂啸:“抆你奶奶的,小鬼子老子日你先人!”随即发狂地将手里的纸张撕成碎片扬起。
这是一份伤亡报告清单,将士们经过一夜的努力才清理完被凝固汽油弹摧毁的战场,用沙土扑灭余火、抢救伤员、恢复被摧毁的工事,直到现在才得出最终的伤亡报告。
整个新三师和坦克师接近五万将士,经过两场战斗之后,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基本上连建制都打残了,坦克、重炮这些武器甚至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这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大败仗,最窝囊的是,他们几乎连小鬼子的毛都没有摸到,这口恶气换谁都接受不了。
指挥部后面不远就是野战医院,伤兵的哀嚎声不时传来,被凝固汽油弹沾上一点都是重伤,两千度的高温会瞬间烧到骨头,即便及时用土覆盖,那也是一大片空洞,整个人基本算是废了,带来的痛苦更是非常人所能忍受,残酷至极。
参谋长童福林黯然道:“我刚刚问了一下新二师、新四师的伤亡情况,他们比我们好点,毕竟我们是敌人重点攻击目标,但伤亡也近半,就眼前的形式,我们恐怕是很难挡住敌人的下一轮进攻,师座,现在我们的防线还有五公里长,要不让许师长和袁师长再往我们靠拢一些,将防线收缩到三公里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