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答明显不是他想要的。
赵饮清沉默着,犹豫着,思考着是否要实话实说。
好在孙律先一步找了台阶:“算了,下次再说吧。”
他自己也不敢听赵饮清的回答,足够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一种答案,没必要再自取其辱。
房门这时被敲响,他起身去开门,是客房服务送来了衣服,两人换上后退房离开,各自投入忙碌的工作。
而从这天开始,就像某种破冰,孙律 不再半夜离开,梦魇虽然没消,但他发现只要抱着赵饮清,醒来后的恐惧感会有一定程度的减轻。
国庆的时候一起回了家,两人关系还没彻底在圈子里变透明,赵正阳和刘思琪自然也不知道。
中饭后,二楼小花园里,赵饮清坐那休憩,双腿搁在凳子上,没穿袜子,脚趾在那灵活的扭动。
盘子里放了几个人参果和车厘子,她时不时抽空啃一口,一边欢快的刷着手机。
孙律看了眼她的脚,说:“该剪指甲了你。”
“我昨天刚剪过。”抬手翻转了几下给他看。
“我说脚。”孙律一抬下巴。
赵饮清两只脚在那蹭了蹭,说:“麻烦。”
她真的很烦剪脚指甲,主要也是自己骨骼惊奇,掰个脚能差点把腿给掰断,骨头硬的跟老年人没区别,也无法接受别人的碰触,所以至今都没有去过足浴店。
“剪个指甲怎么就麻烦了?”
赵饮清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开始管我剪指甲这事了?”
“看见了就随口一问。”
她“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刷手机。
孙律站了会,走回了室内,没多久拿了个指甲刀过来,拖过凳子坐下,抓过赵饮清的脚放到膝盖上。
赵饮清顿时“哇哇哇”叫着往里缩。
孙律扯了下嘴角,没放手,说:“怎么了?你自己不剪,就我帮你。”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脚。”这会脚踝被孙律抓着,温热中又带着点痒,还有害怕他有所动作的恐惧,这让赵饮清非常紧张。
孙律大拇指蹭了蹭她的脚踝,又下移到她脚跟。
赵饮清脚一抽,连忙捂住嘴,瞪大眼看着他。
孙律意外的挑了挑眉,大拇指转动又蹭了下她的脚底。
赵饮清“唔”了一声,松开手被迫笑出几声,伸手过来要推他。
孙律笑道:“这么敏感。”
“你赶紧松手!”
“我帮你剪。”
“不用,给我松手!”
他一低头在赵饮清的脚踝上轻轻一吻,又沉又黑的双眸深深的盯着她,说:“我帮你剪。”
呼吸喷吐在皮肤上,温热带着潮气,赵饮清脚趾动了动,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撇过头,说:“别人给我剪,我没安全感。”
“试试,我会慢慢剪的,你实在不舒服了就停,行不行?”
他声音低缓,带着哄劝的味道,温柔又缠绵的语气 ,让赵饮清当下有点招架不住。
她干咳了一声,犹犹豫豫的说:“那行吧,你别给我剪到肉。”
他“嗯”了一声,低头又亲了一下。
赵饮清的脸颊“刷”一下就热了起来,觉得这男人脑子不正常了,居然求着给人剪脚指甲,有病吧。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倒是什么都没说,身体略僵硬的等在那。
一开始还是蛮紧张的,进程也很慢,不过等一只脚剪完后,赵饮清彻底放松下来,往后一靠又有闲心在那看手机了。
当天晚上赵正阳有饭局,有饭局很正常,但这次少有的把全家都带上了,还特意嘱咐让赵饮清穿的漂亮点。
地点在迎客楼,出发时赵饮清发现刘思琪也难得的化了淡妆,穿藏蓝色贴身连衣裙,头发盘了起来,气质和善又端庄。
迎客楼三楼的小包间,已经有人到了,也是一家子,三口人,彼此熟稔的打了招呼,随后入座。
对面的中年男人是赵正阳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赵饮清见过他几次,所以有印象。
他的妇人是个微胖烫着卷发的女人,穿金戴银显得很有富态。
儿子没什么声音,戴一副银边眼镜,帮着添水夹菜,文质彬彬的模样,很有礼数。
赵饮清低头喝了口水。
这时对面的富太太问了声:“那这位是你们家少爷了?”
她看着孙律,眼中有惊艳,也有疑问。
赵正阳笑着点头:“对,这是我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