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饮清突然打了个喷嚏。
孙律伸手过去盖住她的,说:“冷了?”
赵饮清愣了下,准备抽手,孙律稍稍用了点力,没放开。
赵饮清看他,说:“这是做什么?”
孙律沉默了下,似在挣扎着什么,本心与理智做抗争,最终后者胜了一步,松开手。
孙律看着深深夜色,叹了口气,又轻笑了声。
“鬼迷心窍了。”他说。
赵饮清低着头,不愿去探究他的举止话语间的细枝末节,不愿去猜测这种亲近下可能存在的含义。
孙律说:“我以前觉得跟人相处是很简单的事情,无非想说了多说几句,不愿搭理就不开口。”
他的眼中漫上茫然,又继续说:“现在发现还有一种情况,是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不敢说什么。”
赵饮清抠着自己的手指说:“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怕不如自己预期,怕被拒绝。
孙律只是摇了摇头。
回的时候赵饮清买了张明信片,想着寄给付泽,结果刚准备动笔,想起来不知道他的地址,又只能作罢。
临近午夜时开始收到祝福短信,窦娜的,秦宇的,还有其他几个同学的,当然也有付泽的。
内容简单,发了句:“新年好。”
赵饮清同样的回了一句。
过了会,她又发了一条,说:“过年很忙吗?”
很快回了过来:“今天不忙,跟留校的同学一起过年了。”
还附带了一张照片,付泽在最中间的位置,脸上的笑容一如记忆中的干净明朗,他的左边男生,右边女生,女孩子头朝他的方向歪着。
赵饮清走到阳台,也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付泽:“真漂亮,这是哪里?”
赵饮清:“苗寨。”
隔了一天启程返回的日子,他们起了个大早去当地的一座大山看日出,人非常多,坐缆车的地方排起了队。
两人一辆,赵饮清跟孙律一起,都背着厚厚的羽绒服,人裹的跟熊一样的卡在位置上。
迎着深深寒意往上,能看到隐约的云雾,往下则是黑漆漆的幽深山谷,赵饮清本身有点恐高,但因为当下视野并不明晰,所以感觉不大。
山风刮过时,缆车跟着晃动,赵饮清拽着栏杆的手紧了紧。
孙律看她,一片昏沉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隐约显出点肤色。
“ 害怕?”
赵饮清说:“没有。”
结果语气虚的要死,听起来没一点可信度。
孙律反而觉得挺高兴的,抓住她的手,这次赵饮清没躲,不是不想躲,是在这个位置,一点都不敢动。
孙律掰开她的五指。
赵饮清慌乱的看了他一眼,叫道:“你干嘛?”
“抓着你呀!”改为十指相扣。
孙律说:“怕什么,就算掉,也有我陪葬。”
赵饮清沉默,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只是孙律看不到。
很快到了目的地,赵饮清下去时竟发现腿有点软,孙律扶了她一把,两人很快分开。
站在平台上,脚下也是云雾,目光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东边已经渗出金色,滚滚云浪,禅意深深,颇具佛性。
站在这一片云雾之上,渺小的好似下一秒就能被吞没。
周边一阵又一阵的惊叹之声,赵饮清也陷在这片刻的震撼中,难以回神。
时间分秒而过,东边的金色越来越耀眼,白色的云层开始逐渐消退,很快脚底的平台显露出来。
再往远的看,山体青色也逐步显露。
等太阳一跃而上,金浪奔腾,眼前之景宏伟壮观到令人难以想象。
中饭是在山脚农庄吃的,搭下午两点多的飞机回家。
回去后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赵饮清去了趟闫巧春那边。
这位妇人春节过得有点意兴阑珊,觉得生活没意思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