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千这一生噩梦的起源大概是从同意徐澈的请求开始,徐澈为了保全心上人,不惜跪求宁三千,只希望她说服其父...上门求娶妹妹徐浅,自然,是假成亲。
如此,一来只有摄政王能在太子手中抢人,二来,这摄政王对一人念念不忘,亦不会对妹妹徐浅做出什么。
宁三千是刁蛮了点,性子却是至纯至善,当然是同意了,又是撒泼打滚,又是卖萌装病,又是囔着出家,好说歹说,终于让她爹那棵老铁树,开了花,不,点头同意。
悲剧...是在假成亲后发生的,摄政王把人抬进府,任徐浅自生自灭,直到因缘巧合,他偶然得见徐浅,竟发现和爱慕的女子生得极像,慢慢的,竟也动了真心。
可怜宁三千...赔了男票又赔爹,众星捧月的“小霸王”一时接受不了这种失落感,一点一点黑化,终是走上了一般女配的套路。
结局,自然是众叛亲离。
至于徐浅,毋庸置疑是这个界面的女主,也是最大的人生赢家,故事的最后,她也理所当然地撇清了与徐澈的血缘关系,出乎意料地,徐浅是摄政王思慕之人的妹妹,难怪相似。自然...女主合情合理地走向人生巅。
无需多想,一般的小说套路里有情人都不会终成兄妹,而他们一开始成为兄妹,只是为了促近情感交流......
君匪回过神,摄政王娶亲大概在三月之后,她望了望眼前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的徐澈,做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决定。
她,要从军!
一方面,有利于擢取眼前之人的爱意值,另一方面,她在军营的话,徐澈无论是顾及摄政王的面子,还是防止她捣乱,都会把自己看得牢牢的。虽说是曲线救国,但好歹能减少他和徐浅在府中的相处时间。
也许...君匪想,也许徐澈就不会开悟,他意识不到自己喜欢徐浅,那可真是省太多事情了。
君匪轻笑一声,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她敛敛心绪,睨了一眼看怪物一样看自己的徐澈,下意识怒道:“看什么看,本郡主不想理你了。”话落,君匪气冲冲地掀开帐篷,头也不回地走了。
开玩笑,这里可是古代,跟现代不推崇封建迷信那可不一样,她敢崩下人设试试,就绝对有人敢把她烧了,还高呼:“妖精!”
啊呸,君匪甩着系在腰间的令牌,她取下来细看,是上好的和田玉,正面栩栩如生地刻着一只假寐的凤凰,翻过背面一看,还写有两个小字——若水。
君匪不由思忖,莫非是宁三千他那个爹给她起的字,就说嘛,哪家长辈给姑娘起这名,三千三千,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财大气粗吗?
这般想着,耳边竟传来一道呼声,她抬眸,远远跑来一个灰衣小厮,不停唤着:“小郡主,小郡主。”
君匪挑挑眉,颇为潇洒地朝他走过去,她吹了吹额前散落的发,把纨绔演得入木三分:“怎的了?”
“呼哧...呼哧,”灰衣小厮名唤阿宝,他喘着粗气,焦急道:“三千小主子,你爹喊你回家。”
“呸!”君匪嫌弃道:“能别叫三千,叫若水行吗?”她拍了拍阿宝的头,却见年纪不大的小厮呆若木鸡,愣了片刻,扑通一声跪下:
“小...小主子呀,奴才...奴才叫不出来。”他颤颤巍巍抬头:“奴才,奴才还想多活几年。”
“嗯?”
阿宝生无可恋地摇摇头——
小主子,您的爹...叫若水啊!
宁...若水,
年芳二十七!
第46章 德国骨科·徐澈
宁三千的爹长什么样呢?
君匪骑马回摄政王府的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心想:再不济也应该是个中年美大叔吧!
基因,准没错。
策马穿过热闹的长街,君匪问一旁的阿宝:“你说啊,我爹为啥非得把宅子建到这么吵的地方?”
阿宝迷糊了,“三千小主子,不是您前几天嫌原来的摄政王府太静了,主子这才重建了别苑。”
“是啊,是啊,本郡主就是突然想念原来的地方了!”君匪不耐地瞪了阿宝一眼:“不会接话就不要说,省得惹本郡主心烦。”
话落,她偏过头吐了吐舌头,差点...露馅了,不过这摄政王可当真是把人宠上了天,说建府邸就建府邸,有个这样的靠山,君匪越发觉得要搞好父女关系了。
她漫不经心地策马扬鞭,根本没有察觉远处茶肆的清浅视线。
临街二楼,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搁下茶杯,青衫谋士见此浅浅一笑,道:“主上,在看什么?”
“看什么?”
宁若水回眸,银色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依稀只能看见极精极细,流畅完美的下颔,他轻启浅如桃花色的薄唇:“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主上,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青衫谋士轻敲着身下轮椅,待对面之人点头许可后才笑道:“您既遣人唤了小郡主回府,怎又这般悠闲邀属下品茶论道呢?”
“苏先生,你且放心...本王对你没兴趣。”宁若水漆黑的眸里闪过一抹促狭,他本意晾晾那小霸王,现在...宁若水忆起君匪吐舌头的小动作,他想,他迫不及待想验证些什么。
“主上...”青衫谋士欲再说些什么证明清白,却见一向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那人运起轻功,眨眼间不见踪迹。
同一时刻,摄政王府门前。
上好的大理石阶上坐着两个落寞的身影,“唉~”君匪放下撑着脸颊的双手,再次转身敲门,边敲边念念有词:“爹,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为什么不开门?”
“诶呦喂,三千小主子,您歇会吧。”阿宝实在看不下去了,却见君匪突然往后跳了一大步,她撩起衣摆,转动脚腕,就要破门而入。
恰在这时,一道紫色的身影不紧不慢地伸手挡下了君匪的腿,来人扣住她的脚踝,银色面具下的唇角悄悄勾起。
“怎么?嫌家里银子太多?”
“我呸,你谁啊!要你管本郡主家有没有钱!”君匪抽回脚,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她在古代何时被陌生男人这样轻薄过,再考虑到人设,索性再次抬脚,狠狠朝壕气冲天的大门跺去。
“看见没?我自己家的门,我就跺!”君匪朝他扬起头,即便如此还是只到男子的胸口。再偏过头看,她用尽全力去踢的门纹丝不动...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