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媚在外头看着一场好戏落幕了,也没什么心思,让棠溪扶着自己回禅房去,路过凌珑母女身边时,她淡淡的瞥了这对母女一眼,凌珑面无人色,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忽然抿着嘴笑了笑,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到了这对母女的耳朵里:“机关算尽一场空,凌小娘子的美梦怕是要碎了。”
凌珑骤然抬头,对上燕媚冰冷的视线,她知道燕媚已经看透一切了,不知想到什么,凌珑只感觉大脑眩晕,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燕媚说完后便走了。
等慕祈处理完俊阳侯的事情,先去禅房内看望了老王妃,老王妃见惯生死,倒是没什么异样,不过李桑媛的情况却有点惨,她倒不是被吓着了。
她沉寂在自己名声尽毁的痛苦当中。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她没有引来淮王,却引来了一个朝廷侵犯,真是作孽!
慕祈并没有去安慰李桑媛,他心里还装着其他事情,见老王妃和李桑媛都无碍,就匆匆离开。
燕媚正坐在房内发呆,直到推门声响起,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见男人着一身黑衣,冰沉着脸进来,她吓了一跳,起身时,双膝酸疼,她撑着榻面才站起来。
慕祈已经发现她的不对劲,他皱着眉头走过去,在她未说话之前,眸光在她粉嫩的耳垂上停了一瞬,那两只红珊瑚耳坠甚是醒目,衬着她肉嘟嘟的耳垂格外好看。
两只耳坠都在,慕祈松了口气,他不经意的问,“耳坠不错,谁送的?”
这副耳坠,之前从未见她戴过,也不是他送的。
今日他正好在俊阳侯身上搜出一只一模一样的,还有一副绣帕。
燕媚知道这事情迟早是瞒不过的,垂着眸子,心下不安道:“这是凌家女郎送给妾身的。”
西佛堂内被俊阳侯打死的是凌家女郎的侍女,刚才根据老王妃所说,她们一行人到了西佛堂之后,俊阳侯从里面冲出来,挟持了李桑媛。
若是没有其他因素在里头,看表面就会让人认为凌家女郎勾结朝廷侵犯。
第75章 算计成空 他都碰了你哪里
慕祈想到了这一层, 不过他还不知道燕媚先前就在西佛堂,因为裴星津对他隐瞒了这点,只说俊阳侯扮做和尚在寺中做恶, 若是他知道先待在西佛堂的是燕媚, 后来侍女是被裴星津的扈从给扔到佛堂的,他就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凌家女郎并没有私通朝廷侵犯, 她只是想要毁了燕媚,这才设计陷害,谁知却引了一匹真正的豺狼。
慕祈见燕媚站着的姿势实在别捏,他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床榻上走去。
放下燕媚的身子之后,他伸手来掀她的襦裙,燕媚心中一慌,以为他要做那档子事, 忙抓住他的手:“王爷, 这里是寺庙。”
慕祈见她误会了,伸手一点点的扳开她细嫩的手指,抬眸道:“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快点松开。”
燕媚见他没那个意思,心下稍安,狐疑的松开。
慕祈卷起她襦裙下方的绸裤直卷到膝盖上,露出两节粉白修长的小腿,膝盖上两弯淤青也露出来了。
燕媚心里一个咯噔,知道他已经发现了。
再抬眸看慕祈,见他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意,脸色阴沉得吓人:“燕媚,这个伤怎么回事?”
燕媚咬了咬唇, 若是她今日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很难过慕祈这一关,俊阳侯虽没有真的玷污她,可她已经被他摸过了,就这种事情也足够毁掉她了,左右都逃不过惩罚,燕媚将心一横,只得将今日在西佛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既然她逃不过,她也不会让李桑媛和凌珑好过。
慕祈听了之后,脸色越发黑沉。
所以,这就是凌家女郎对他的宠妾设下的局,原本想要引来和尚毁掉燕媚,谁知燕媚却被裴星津所救,到头来还赔上了自己侍女的一条性命。
他先前还怀疑凌家女郎跟俊阳侯有勾结,可燕媚说出事实真相后,慕祈便将这个可能性给否定了,若是凌家女郎当真与俊阳侯有勾结,那她的贴身侍女必然知情,俊阳侯在仓促逃走之际,也没必要杀侍女灭口。
而极有可能是,凌家女郎原本想要引来其他人,却被假扮和尚的俊阳侯给截胡了,那俊阳侯熟谙风月之事,看到这两个信物,便知道佳人有约,他色心又起,前来赴约,却被裴星津给撞破了。
那俊阳侯截的又是谁的,慕祈想起今日官兵们搜查寺庙报上来的那些人,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不过这事情还是要等细细审问那凌家女郎才知道真相如何。
事情都弄清楚之后,他的注意力又回到燕媚身上,他紧紧盯着她问:“他都碰了你哪里?”
燕媚看了他一眼,抿着小嘴,眼底泛着点幽怨之色,她刚才将俊阳侯碰过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慕祈,本来她想要将这一截给瞒过去,可仔细想想,不如干脆让慕祈误会自己算了,他认为她是个不贞的女人,就会嫌弃她,或者将她赶出王府。
她又低下头去,垂头不语。。
慕祈看到她这副模样,心底涌上一阵酸妒,他忽然发了疯,不管不顾的扯开燕媚的衣襟往里看,并无半点痕迹,见她身上并无痕迹,他心里翻腾的怒意稍稍压下去。
俊阳侯虽没动燕媚,可想到那双脏手摸过她的身子,慕祈便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若是他再早半个时辰上山,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而且也轮不到那娘们一样的书生裴星津来救他的女人。
他这样做,却让燕媚红了眼睛,她鼻子泛酸:“王爷是不是嫌弃妾身了?”
她嘴上这么问,心里却觉得,他若是嫌弃她最好不过了。
慕祈见她咬着唇瓣,杏眼里泛着水光,一副要哭的模样,慕祈暗暗叹了口气,良久,他低声道:“本王没有嫌弃你,你别多想。”
“夜色已深,你早些歇息。”说罢,男人起身离开。
等男人一走,燕媚眼眶的泪水便消失了,只余下眼球上淡淡的血丝,棠溪过来安抚她,燕媚却没事人一样道:“我累了,想歇息了。”
她今天折腾了这么久,膝盖受了伤也没上药,又遭到慕祈这样的冷遇,棠溪知她心里不舒服,既然她要歇息,棠溪也没继续说,伺候她早早睡下。
次日一早,西北王府之人便匆匆下山了,昨夜里,慕祈连夜审讯寺中的僧人,得知俊阳侯在入寺之时就换了平民的身份,寺中的僧人们并不知道他俊阳侯的身份,入寺后他又自己去摩云洞看守,鲜少与寺中僧人有所往来,僧人们对他也知之甚少。
至于这一切和淮王有没有关系,僧人们就更加不知道了,反正现在俊阳侯已死,已经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