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还是萧胥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他成了许璀,也还是这样。
没有任何长进,只能愚蠢地看到眼前这么一丁点的事情,只能无奈地看着所有的事情都朝着自己没有想过的方向狂奔并且无法回头。
如果他能再沉着一些,一直等到冀州的事情了了,萧珊也已经死了,再想法子拿出传国玺交给赵淑会怎样?
赵淑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处境。
章贞农那些人也一定不会提出这样或者那样的非分的要求。
赵均会很欣慰而不是心存顾虑。
朝中……朝中也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烦闷地把小白放在胸前,抬眼和它碧绿的猫眼继续对视。
小白无聊地甩了甩尾巴,换了个它觉得舒服的姿势,用屁股对着他的脸,然后蜷成一团,压在了他的胸口上不动弹了。
无法回头,现在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局面了。
只能寄希望于……赵淑永远不会发现他的身份,就算发现也不会计较从前。
只能寄希望于……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这么一瞬间,他真的希望自己当初什么都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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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月色是冷清的。
曹妙府上的宴会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仍然是坐了上首的赵淑支着下巴看着舞姬们穿着单薄的衣裳翩翩起舞,旁边的曹妙接着喝酒时候的遮掩,悄悄与她说着话。
曹妙虽然平日里与赵淑的关系算不得太热络,但关系还是好的。
他与韦弘还有范选这样的人不太一样,他本人对女人没什么偏见,对赵淑作为一个女人手握重权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能者居之,只要赵淑手握重权又能如鱼得水,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去针对她做什么事情。
正因为是这样的想法,他与赵淑的关系不算热络也不生疏,赵淑在接了他的帖子之后,也就欣然赴宴了。
而这一次,曹妙却与赵淑说起了朝中关于韦弘的事情,这是罕见的——他向来不怎么与韦弘范选等人有这样明确的反对或者不支持的言论出现,他从来看起来都是不偏向任何一方的。
“殿下早做打算。”曹妙简单扼要地说,“韦弘,安乐公,甚至圣上……殿下,该退则退吧!”
赵淑抿了抿嘴唇,抬眼看向了曹妙,只见他面色如常,手中捧着酒杯,聚精会神地看着厅中舞姬摆动着柔软的腰肢,仿佛刚才那惊人的话语并非是出自他口中一样。
“丞相的心意我明白。”赵淑静默了一会儿,也把目光投向了那一群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