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慧是个闺中女子,也用不到资金人手,至于她父亲徐德,则是久在塞外,更是没有用场。
在徐慧的信送达江阴的时候,洛阳因为一条外朝在腊月拟定的政策,吵的沸沸扬扬,一度导致洛水码头设了两个“水手学堂”。
“化外无主之地,开垦新田可为私有,编户一百以上,可自行推举耆老乡正……”
“这是甚么意思?”
“意思就是开船出海要是碰上荒岛,只要开荒,得了田,就算是自己的。要是还能凑够一百户人家,这一百户可以自己推举一个乡镇之长出来。”
“那要是有两家同时发现了荒岛,那算谁的?”
“后面还有。”
一人看了看,继续念道,“若田地归属多方相争各持不同,则由皇命钦差裁定……”
这一条政策不少人等了很久,可以说是望穿秋水好多年。哪怕是华润号,如今在海外的地产,规模不可谓不大,但基本上都有些“主权”问题。比如琉球和流求,哪怕在流求北地开辟了甘蔗种植园,对底层而言,在哪儿种地都一样。
然而对中高层来说,要是所有权归属不确定,那么别人来抢,根本没话好说。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尤其是对海贼来说,他们根本不需要建设开发,只要等别人开发好了,登岸一通烧杀抢掠,把建设者赶走,自然就成了霸道的统治者。
然而这条政令一出,性质就不一样了。流求就是大唐朝廷的疆土,华润号开辟的甘蔗园,所有权就是华润号的。别人再来抢,那就是《贞观律》来说话,对华润号来说,对付海贼并不是难题,但所有权确定,这是能省不少事情的。
贞观十七年敢挑战唐朝权威的宵小,要么是因为无知,要么是因为疯了。
“梁国公,这是我家宗长托我转呈给梁国公的信。”
换上警察卫一身虎皮的张松白把信双手奉上,然后就道,“下走告退。”
离开之时,梁国公府内一干仆役,都是眉开眼笑地送他离开,实在是从未见过前来拜访之辈,居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准备好了礼物的。
“阿耶,张德这厮给你送礼,难不成是要害你?难道不怕皇帝陛下震怒吗?”
“震怒甚么?老夫和张公谨难得联络,这也要震怒?”
“甚么?这和邹国公有甚么关系?”
“礼物是以张公谨名义送的,你这夯货,当张操之是如你一般的蠢货么?”
言罢,房乔便不去理会正在验收礼物的房遗爱,心中却有点佩服道:张操之为了徐孝德那一大家子,倒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