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会去向张绿水及麦氏子弟建议,把近海的船分拨一批到岭南,接着就会安排“镖局”的镖师看押财货,很快就会有“心怀怨恨”的蛮族份子前来袭击,接着他们会高举义旗,将这些“以下犯上”的部族消灭。
在此之后,他们会从孔颖达那里得到教育,于是心灵得到洗涤的他们,不会杀死以及用皇帝的名义杀死这些俘虏。这些俘虏会活下来,用他们的劳动换取极少的自由。在那一年的账单上,这些俘虏是他们的财产。
最后,一个崭新的甘蔗种植园,诞生了。
这一切并非是结束,却仅仅是一个开始。他们会找到张德,询问有没有更快的船抵达南海;询问有没有更安全的航线前往南天竺、高达国、狮子国、波斯国;询问这一年的分红利润,可不可以全部转为华润银元;询问在洛阳北城置办物业,大概需要多少华润银元。
青涩可爱的菜鸟们,不经意间,可能并非是像他们父辈期望的那样,长成万里鲲鹏或者高志鸿鹄。他们有的像夜枭,躲藏在林子里,发出奇怪的窃笑声;有的失去了味觉也似,吃腐肉吃的飞起,成为了一只秃鹫;有的成群结队,每见屠城灭国便是嘎嘎兴起,在光秃秃的树杈上,冷冷地注视着千人万人的死亡……
张德没有告诉他们怎么做,怎么成长,十年来,老张从未干涉过除少数几人之外的任何成长变化。
这些不讨人喜欢的鸟儿们,却自然而然地具备了超越唐朝地方主官的行动力,更是具备了超越外朝六部组织度的组织力。
当然,他们理所当然地还缺少点什么,只是,张德从来没告诉过他们。
杜正伦离开汉阳的时候,是攥着几份红白双契,有明年的白糖交易,有今年的新田开辟,还有木材交易、干货交易。
当然,杜正伦从张德这里得到了一个确凿的数据,黄豆和甘蔗是可以套种的,并且黄豆亩产情况优良的话,能达到三石。
这是一颗贴心丸,至少杜正伦可以放心去种甘蔗的同时,不用担心饿死人。
“杜明理倒是走得快。”
码头上,***笑呵呵地冲沙船挥手,然后扭头看着张德,“不过操之,此人乃是干才,拿他当王中的之流来糊弄,只怕不成。”
“杜秀才是要做宰辅的人,欢州能呆几年?”
张德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可说不准,杜明理到底还是在太子左庶子位子上除职,倘使真有动摇国本的一天,难说杜明理会不会就缩在欢州不走了。”
***这番话,让二人不约而同地都有些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