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穿也挺好看的。”

程铮似乎很喜欢黑白灰，不是白衬衣就是灰衬衣，今日就穿的一身灰色的衬衣，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的，顾晚柠觉得也挺帅。

顾晚柠这些年一直做各种各样的任务，扮成各种各样的身份，所以她的化妆技术如火纯情，对时尚的嗅觉更是敏锐，所以她不论怎么打扮都非常漂亮，而且风格和气质都会有变化，这会让人感觉很新奇，每天见到的仿佛都是另外一个她。

程铮都觉得自己似乎捡到了一个保障，十几年后的晚柠似乎比十几年前的晚柠更加有魅力。

两个人去了私房菜馆吃了一顿饭，顾晚柠对程铮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高中的时候程铮就是学霸，这些年恐怕没有落下学习，聊天的时候没有刻意炫耀，也能让她觉得他内在非常丰富。

幸而她不是草包，也总能侃侃而谈不停往下聊。

程铮发现越了解晚柠，就越沉迷其中，她就像是一个宝藏，不停地发掘不停地出现惊喜。

两人吃了饭，又去看了电影，这个过程中，程铮好几次想要伸手抓住她的手，但就是那么巧，每次都刚好移开。

顾晚柠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过是偶尔拿一下饮料，偶尔碰一下手机，就这样一次次地消耗掉了程铮鼓起的勇气。

程铮之前两次恋爱的过程中，他都没有这样欠缺自信过。

每一次似乎都要鼓足勇气才敢去试图碰她的手，每一次落空之后，他又要积攒勇气，如此一来二去，他竟然发现自己在晚柠面前鼓不起勇气了。

所以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不过他不着急，还有机会慢慢来。

顾晚柠看完电影被程铮送回家之后，心里也在评估着程铮。

她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但在感情里，这样太过冷静理智，她自己却毫无所觉。

回家之后，她进卧室冲了个澡，顺便将妆也卸掉了。

梅长瑾本来好好地在自己院子里欣赏月亮，仲夏之夜，头顶的明月特别硕大而明亮，他握着茶杯，想着前些日子的种种，忽然眼前一花，他依旧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而头顶的月亮明显不见了，变成了低矮的屋顶。

袅袅雾气伴随着水声，梅长瑾立马低头朝着发声的地方看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副画面，他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顾晚柠还毫无所觉，时间不早了，她就没打算泡澡，只是想冲洗一下。水雾朦胧中，她曲线毕露，完美的身段迷人至极。

梅长瑾即便只是看了一眼，那画面却像是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里，非常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一直漫长到两鬓，最后连耳尖都红了。

那些“哗哗”的水声也仿佛演奏着令人脸红的曲调，梅长瑾十分懊恼，刚刚不应该立马低头的，上一次他虽然也撞见过她沐浴，却因为画面模糊，他并没有看清楚，而现在，纤毫毕现地在他脑子里反复出现。

在梅长瑾化作石雕的时候，顾晚柠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感觉洗手间里有人。几乎立刻她就伸手扯过了墙上的浴巾，然后关掉了水。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扫过空间并不宽阔的洗手间，然后锁定了一个地方。

她蹙紧眉头，一手抓着自己的浴巾，一边朝他走了过去。

梅长瑾根本不敢看她，头扭向一旁，但他能感觉到她在朝自己靠近。

顾晚柠很快就来到了梅长瑾面前，伸出的手也触碰到了他的胸膛。手掌下一片温柔，顾晚柠的手却猛地一收，接着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难看，带着愤怒，“你到底是谁？鬼鬼祟祟地偷窥别人，有意思吗？”

即便面前是个帅得天怒人怨的男人，但是被人偷看洗澡，换做谁都没有好心情。

梅长瑾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下意识地就开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话说完，洗漱间的两个人都愣住了，梅长瑾是惊讶自己能说出口了。

顾晚柠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道声音，如山泉淌过，非常好听。

但声音再好听，也不能掩饰他偷窥自己洗澡的事实。

“你既然能说话，之前为什么不说？”

白延之冷静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之前我说过，发不出声音，姑娘，在下……实在抱歉，但在下并不知道姑娘在沐浴。”

“等等……你在说什么？姑娘？在下？”

顾晚柠眨了眨眼，对方一开口就像个老古董一样，她往后退了两步，捂紧自己的浴巾，心里已经有些发毛。

之前就摸到他身上的衣服很复古，现在听他说话更是，难道真是一个古代的鬼？

开始她还觉得是人，毕竟谁也没见过鬼，谁知道鬼有没有体温。

“是在唐突了姑娘，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在下愿意负责。”

他的语调和用词让顾晚柠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不需要你负责，你先告诉我你是人是鬼？”

“在下是人，但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在下做的一场梦。”

“你什么意思？”

梅长瑾便将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顾晚柠安静地听完，越来越冷静，也不再觉得多匪夷所思和可怕，她的心理素质一向是很好的。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个古代人，可以穿梭在现代和古代两个世界里。”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好像是这样的。”

“你每次穿过来都能见到我？”

梅长瑾点点头，随即想到她看不到自己，就开口说话，“嗯，每次都能见到你。”

顾晚柠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莫非这个人和自己有什么渊源，但是这个人传到这里做什么？别人都看不到他，像个游走在世间的孤魂野鬼，还说对自己负责，他怎么负责，没有身份证，没有正经的身份，自己根本看不到对方。

想到这些，顾晚柠突然有些可怜起对方来，如果他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而是以这种形式存在这个世界就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