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泽盯着自己身前的血液,慢慢抬头看向梅长瑾,“梅大夫,本王的血似乎很干净?”
“你中的的子蛊,毒素没有那么烈,药浴已经去祛除了一大部分,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多给王爷扎了几针。”
楚兰泽盯着他,想要从他神情里分辨真假。
但梅长瑾没有烟火气的俊逸容颜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即便面对的是一位野心勃勃,将来前途无限的王爷,他在他面前也和面对其他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梅长瑾收拾好自己的药箱,背到身上,“再过片刻,银针取下后麻烦清理干净再还给我。”
说完,他就离开了楚兰泽的房间。
楚兰泽目送梅长瑾离开后,这才转头看向干一,“京里的情况怎么样?”
干一微微躬身,“京里已经乱了,这是宫里传来的消息。”
楚兰泽招手,“拿过来吧。”
干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楚兰泽,楚兰泽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银针,“替我把针拔掉。”
干一拔针,他快速浏览信上的内容。
“王爷,这时候回去是个好时机。”干一将最后一根针拔掉时,和他说道。
楚兰泽将信纸揉成一团,嘴角轻撇了一下,“你觉得是个好时机?说不定那老家伙正等着我自投罗网呢!”
干一不解,“我们的兵力足够应付。”
楚兰泽斜眼看他,“名不正则言不顺,那老家伙就吃亏在这上面,既然我要坐那个位置,就要名正言顺地坐上去,何况,本王现在中了蛊,没那个精力。”
干一垂着头听着,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王爷有王爷的打算。
“出去吧,本王乏了。”
他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盖上,干一吹灭了蜡烛,离开了房间。
顾晚柠一觉醒来,觉得时间应该很晚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还是软绵绵的不想动。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掀开被子起床,穿着鞋子缓缓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两个伺候她的丫头忙上前,“姑娘醒了?我们这就去打水伺候姑娘洗漱。”
“麻烦你们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姑娘,快午时了。”
快午时……那就是十一点了。
她身体还真是虚了,她早就养成了习惯,生物钟一般最迟八点会醒来。
但是现在竟然一觉睡到了十一点,看来这蛊毒害得她不浅。
很快,两个丫头打水回来伺候她洗漱完毕。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醒了?”
大门是敞开的,梅长瑾站在那里伸手敲了敲门,只是提醒她。
顾晚柠回头,略有些不好意思,“你来了?我睡过头了。”
“不要紧,你身体很虚,这几日多睡一下有好处。”梅长瑾说完,自顾自地在房间中间的凳子上坐下,“过来,我帮你看看。”
顾晚柠身边的两个丫头说道:“姑娘,我们先去帮您准备午膳。”
“好,麻烦了。”
两个丫头离开,她也就坐到了梅长瑾的面前,将手递给他。
梅长瑾认真诊了片刻,“这次的蛊毒清除干净了,但是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发作。”
“还要再来一次吗?”顾晚柠想到那疼痛,有些心有余悸。
梅长瑾点头,“如果在此之前没有将蛊虫拔除,那只能再来一次。”
顾晚柠皱起了眉,想着自己身体里有一只虫子就特别恶心。
还是她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人。
之前她一直仗着自己是个现代人,有个app,其实危机感并不是特别强。
但是这一次,让她知道,这个时代是真的很危险的,而且她的app也不是永远靠得住。
上一次的瘟疫让她束手无策,连app都打不开,这一次的蛊虫更是让她被动承受。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遇到危机,一向是先下手为强,将危机扼杀掉,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
“梅大夫,你知道关于那巫族的事情吗?”
“知道一些,但我并没和他们打过交道,更多的是听似乎提及过。”
顾晚柠盯着他,“那你知道一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可以,这一套针法也是我师父创出来的,当年他也遇见过被种了情蛊的人,但他那时候并没有办法解决,那人自行缓解了蛊毒发作,但是几个月后,蛊毒彻底爆发,他无法将蛊虫拔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死去。之后好几年,他根据那蛊虫的情况摸索出了一个方子,现在来看,师父的方子是有用的,加上那套针法,可以将蛊毒彻底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