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福一把将脑袋埋进了锦被里,觉得自己可能是没救了,竟被陆景之的男色所吸引入迷!
房门合上后沈缘福隐隐约约听到了陆景之的声音,似乎是吩咐备水的。
所以……他就衣衫不整地出去了!
沈缘福将脑袋从锦被里探出,看着地上被他抛下的衣裳,的确记得他就穿着里衣往外头去了。
而且……似乎还支着个小帐篷!
他竟就这样毫不在乎地大咧咧走出去了!
沈缘福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脸蛋上热得几乎要着起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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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枯枝在寒风中摇曳着,檐廊挂满了灯笼一路亮堂,照到枯枝上却只剩下昏暗的光芒,地上树影晃动,显得格外凄凉。
陆景之抬头望天,尽量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天幕上一轮弯月斜斜挂着,四周布满了明明暗暗的星星,明日定是个好天。
在这数九隆冬之际,陆景之在刺骨冰凉的冷水中浸泡了许久,这才将将压下了心中的那把火。
如今一路上又被寒风一吹,陆景之心中的欲1火已平息了七八分,却依然不放心那个躺在自己床上等着自己回去的小妖精。
脚下步伐加快,冬日一路难免遇上冰雪路滑阻碍,却一点儿也没有影响陆景之的速度,只用了平日里一半的功夫便到了祖父陆谦的院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陆景之轻扣了三下房门,这才毕恭毕敬地叫了声“祖父”,尔后站在门外等着祖父吩咐。
果然如陆景之所料,屋子里没有一点儿动静,陆谦并没有马上搭理孙子。
等了约莫一刻钟,陆景之这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声音。
“进来吧。”
声音不大,却浑厚威严,
陆景之推门而入,屋内只点了一支蜡烛,屋内光线昏黄,只见祖父气定神闲地靠在案前的一把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位居高位这些年,哪怕是这么静静坐着,浑身散发出权威与压迫感令人不能忽视。
陆谦一袭绛紫锦袍,衣着看着朴素无华,其衣料上用同色丝线勾勒出繁复的花样来,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在衣食用度上,陆谦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
自辞官隐退后,陆谦最常做的事便是一个人老僧入定般的靠坐在太师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祖父,不知深夜叫孙儿来有何事?”
陆景之对着祖父作揖行礼。
“可冷静好了?若是没有冷静好,继续去外头站着吧。”
陆谦声音沙哑,整个人一动没动,听见孙儿进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陆景之早猜到了祖父叫自己前来所为何事,也没有被祖父的话惊着,依然神色平静。
“孙儿冷静好了。”
既然孙子配合,陆谦也不拐弯抹角,直奔话题。
“哦?听说你虏了个人回来?”
“是,您未来的孙媳妇儿。”
显然没有料到孙子会说得这么直白,陆谦闻言一下子睁开了眼,溢着精光的眼睛里满是意外,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孙儿马上要成亲了,劳烦祖父近些日子要为孙儿的婚事操劳上一阵子。”
陆谦大掌往桌上一拍,倏地站了起来,心里头的激动一下子有些没地方宣泄。
原本陆谦苍白的脸上似乎也带了些血色,周身围绕的枯沉之气尽去,脸上多了几分生动的神采。
“好小子!可比你父亲出息多了!”
陆谦等这一日等着好些年,看着与孙儿同龄的小伙子一个个都成了亲,陆谦也不能免俗地在心里头暗暗着急,急着早日抱上曾孙子。
偏偏孙子和自己年轻时一个臭脾气,他知道若是孙儿没那个心思,任凭你威逼利诱也不为所动,干脆顺其自然等着他自个儿开窍。
等了一年又一年,陆谦这些年的心思也淡了不少,还以为孙子要和他老子一样,将将而立之年才能想着娶媳妇儿,谁知孙子竟这般出息,一声不吭就搞定了人家姑娘家。
“想当年你老子那怂样,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媳妇儿都找不着,若非天天来寻我支招,哪能把你娘骗进我们陆家来!”
好几年不曾这么开心过,陆谦难得地多说了两句,语气也像是回到了好些年前,向来不爱提往事,这回也难得地说起了儿子儿媳。
陆谦是压根想不到,自己的子孙竟会一个比一个没用,儿子娶媳妇时天天跑来求支招,到了孙子更好,直接要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才能搞定。
听到父母的事,陆景之的眼底也柔和起来。
“你想要什么时候成亲?”
从回忆里出来,想到逝去的儿子儿媳,陆谦眼底多了几分感伤,情绪也不再似方才那么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