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偌大的客厅里,父亲赵天顺,儿子赵建国,女儿赵月娥三人坐在餐桌旁边准备吃饭。佣人罢工,厨子不干,没人做饭。他们所吃的饭菜都是提前从餐馆预定。
管家赵得钱正在小心翼翼地从餐盒里取出外卖回来的饭菜,由于餐馆距离赵家只隔着一条街,因此他买回来的饭菜都还在冒着热气。
雪茄被女儿没收掩藏,赵天顺只能闷闷不乐地叼着半块饼干解馋。赵月娥看到父亲这副熊样,偷偷地掩嘴发笑,然后伸脚在桌底踢了踢二哥赵建国,向他宣告自己来之不易的战果。
父亲赵天顺咳嗽连连,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不得抽烟使然。虽然他正眼都没看儿子,但是眼睛的余光却时不时地偷偷瞟着,表面上是跟管家说话,暗地里却指桑骂槐。
“管家,真是家门不幸啊!我居然生了个欠扁的儿子,家里的灶台炊具,柴米油盐,样样齐全,却不得不到外面买饭吃。”
赵建国看了看父亲的嘴脸,只好假装咳嗽掩饰自己的愤怒。妹妹赵月娥看到二哥这个样子,也学着他咳嗽掩饰自己的无奈与尴尬。
赵天顺看到这样的窘境,便用更大的咳嗽提醒儿子和女儿注意维护上等人的形象。
他干咳两声之后,转脸对赵建国叫道:“老二,你满身的伤口经过近段时间的治疗,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赵建国知道父亲话里有话,当下敷衍了一句:“爸,谢谢您关心。”
赵月娥接过话茬,面带微笑地问道:“爸,二哥养好了伤,难道不值得咱家高兴吗?”
赵天顺恶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没好气地骂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现在很难过,因为他待在家里养病花掉了老夫好多钱。”
赵月娥知道父亲抠门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只好顺坡下驴,苦笑道:“爸,你不是说二哥是阎王爷派来赵家讨债吗?既然前世欠下的这些孽债,现在都还清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赵天顺脸色阴沉地把叼在嘴里的半块饼干咬了两口,也不打算回答女儿这个刁钻古怪的问题,因为这种似是而非的问题,他不可能答得上来。
于是,他转移视线,眼珠子贼溜溜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大哥赵建民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了!只要他回家,我就提前退休。”
赵月娥笑嘻嘻地安慰道:“二哥,老爸这话都说几年了,你不要相信他。大哥要是想回来,早就回了,何必等那么久才回。”
面对女儿的抬杠,赵天顺并不气恼,他看了看赵建国,神情冷漠地说道:“老二,现在你住老大的房间,他回来之后,你总不能鸠占鹊巢,老是霸占你哥的床位。”
赵建国看着管家摆满桌子的饭菜,兀自摇头苦笑。他知道老家伙准备下逐客令,扫地出门了。因为从小到大,他根本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都是活在大哥的影子底下。
赵月娥听了,哈哈大笑道:“爸,正所谓龙生九子,没想到您一下子就生了出喜鹊和斑鸠。”
赵天顺并不理会女儿的插嘴,因为他明白如果跟她搭腔,自己想说的话将会说不完。他瞟了赵建国一眼,冷笑道:“老二,你想在赵家拥有自己的家庭地位吗?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跟老大一样,亮出你赚钱的本领,我随时都可以让出家长的位置。咱们赵家从来就不缺钱,偏偏生了你这么个不会赚钱,目不识丁的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