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闻言,开始变得有些底气不足。他轻声问:“先生,这是何意?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罗树林笑言:“我信啊!怎能不信呢?我之所以感谢你,那是因为你心存搭救陆站长的善念,潜意识里认为我们双方不应该自相残杀。就冲着这点,我应该向你表达谢意。”
刘占元听了,微微地扬起嘴角,满脸不屑地笑了,笑容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那些吞云吐雾的军统却很少参与他们三人之间的谈话。
常遇春悻悻地看着讥笑不已的刘占元,他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态度明显发生了些许变化。一时半会儿,他还有些不习惯这样跟人说话。
他挠了挠略微发痒的头皮,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随声附和道:“你说得不无道理,咱们自相残杀固然不对,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该死的和不该死的都统统被人杀死了,我也没办法。”
罗树林肯定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此番前来并不是要追究哪个的责任,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说句实在话,目前我们也不具备向任何一方追究责任的能力和底气。”
常遇春听了一头雾水,他疑惑不解地问:“那咱们坐在这里,一天到晚地唠嗑,还有什么意义?这不是明摆着浪费时间吗?”
罗树林苦笑道:“呵呵,常站长稍安勿躁。刚才你不是说过有事好商量吗?咱们谈得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又变卦了?”
常遇春侧过头,沉默不语。他不想再看对方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别忘了,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一个阴谋。”
常遇春一声冷笑,“阴谋?什么阴谋?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军统想要消灭你们在申城剩下的那几个残兵败将,简直是易如反掌。还需要搞那么多花花肠子吗?”
罗树林疲惫不堪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笑道:“我刚进门的时候早就说过,这件事其实是鬼子搞出来的阴谋诡计。我估计是针对军统想出来的馊主意。常站长,刚才你只是简单地说了些事发当天的情况。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不觉得还有点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吗?”
常遇春明白自己再不曝光一点猛料,恐怕难以让这老家伙闭上那张臭嘴巴。他思前想后,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淡淡地说道:“中统难逃其咎,咎由自取,罪不可恕。”
罗树林惊讶地问:“除了这些,还有哪些我们所不知道的?”
“原本风平浪静的敌占区被他们搞得乱作一团,一塌糊涂。”
刘占元都听不下去了,他笃笃地敲了敲两下桌子,不耐烦地插嘴道:“常站长,你能不能说点新鲜事儿,说了大半天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