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实在对不起!在此我向你表示深深地歉意。刘司令让我代表军统向你们表示忏悔。申城那边的突然冒犯,其实是一小撮急功近利,见利忘义的反动分子搞出来的幺蛾子。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狠狠收拾那些蓄意破坏统一战线的反动派。”刘占元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虔诚。
赵建国望了望对面的李肆和父亲李龟年,发现两人早已睡意阑珊。他低头不语,舀了一碗稀粥送半个没啃完的馒头,他以这种沉默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不至于那么傻不愣登,那么天真无邪。
刘占元狠狠地摔下手中的筷子,责怪道:“我这么有诚意地向你道歉,你连一个屁都不舍得放?假如在蚂拐隘,我不送给你水袋,你早就渴死荒野;如果在蚂拐镇,我们不给你面前那位店主施加压力,你早就饿死街头。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今晚你想出关吗?”
赵建国停止咀嚼馒头,惊讶地张开嘴,半信半疑地望着刘占元。
刘占元煞有介事地说道:“如果你想出关,我马上放你走。想去哪,随你便,没人阻拦。”
金口难开的赵建国终于发声,“盛情难却,我很想去河西走廊最西端。虽然延河那边也有不少摩崖石刻,但是看过龙门石窟的人回来跟我说,当地这些普普通通的石刻简直不值一提。”
刘占元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没问题呀,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去,我可管不着。”
“黄山风景独好,泰山独领风骚。”赵建国放飞自我地调侃。
刘占元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登黄山看迎客松,爬泰山观日出?”
“都不是!只是出于好奇,听说泰山十八盘上的台阶被人踩出了脚印,我就是想去看看到底什么回事儿。”
刘占元不耐烦地叫道:“可以说真话么?不说真话怎么对得起我送给你的那袋水?”
赵建国咬了一口馒头,“好吧!其实全国各地,我哪都想去走一走。不过,现在我最想回家探亲。”
“同志,好男儿志在四方,干革命四海为家。”
“呵呵,你又不是地下党,干嘛叫我同志,可惜我也不是地下党!哈哈......”